佘老太君猛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异,沉声道:“为将者,不可乱心,你不知道吗?给我稳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佘老太君的喝斥,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一声下去,就让王异的躁急平静了下来。
佘老太君跟着下令道:“八娘,放箭!”
王异听得心下一抽,但却没有像刚才一样叫出来,一直守在城垛口的八姐尖声叫道:“放箭!”
蹦、蹦、蹦……一蓬蓬的箭雨,倾泄而下,黑狼队的人被纷纷射得倒在地上,郝萌万想不到城上的老太婆竟然这么决绝,这下面还有她的部下,就敢放箭,不由得傻了眼了,后面的亲兵连声叫道:“将军,快让他们撤下来啊!”
郝萌这才醒悟,急声叫道:“撤下来,撤下来!”
黑狼队向后一撤,军马立时就乱了,佘老太君回手从传令兵的手里抢下一面小旗,向着城中一阵摇晃,白寿
一挺手中的杀神戈,带着一千精骑冲了出来,向着黑狼队冲去,九妹在城上放箭的时候,丢了大锤,抓了两个黑狼队的人盖在身上,就趴在地上,这才躲过去了那场箭雨,就在这个时候,骑兵队又冲出来了,九妹急丢了两个死人,就地打滚,向着边上滚去,她的速度不慢,这才逃过了被踩死的危险,但仍被马给踏到了几下,趴在地上,脸色蜡黄,不住的吐血。
城上的老杨洪不顾生死的跑了下去,把九妹给背了回来,老太君一直如山如岳一般的站在城垛前,当杨洪把九妹背回来的时候,老太君再也站不得了,回身过来,抚着九妹,泣声叫道:“九儿?”
九妹嘿嘿一笑,说道:“娘亲,九儿没事!”老太心痛的点点头,让人把她送下去治伤,然后又站回到了城垛口。
白寿好如一道狂飙冲出来,他们恨黑狼队的人杀了那些轘辕关的兵士,所以专一的挑着黑狼队的人来杀,直把黑狼队的人杀了精光。
郝萌看得心疼,大叫啸叫,提了双锏上马冲了过来,截住了白寿,轮锏玉打,白寿的长戈一挑,把双锏给挑开,跟着杀神戈向前一送,戈刃就在郝萌的胸前划过,把他的战甲和里面的衣服都给划开了。
郝萌吓得心惊肉跳,拨马就走,白寿却不去追,看看杀得差不多了,急令兵马后退,张辽这个时候已经压过来了,他只待白寿追击,离得轘辕关远了,就能把这支人马给全歼了,可是白寿缓缓后退,让张辽的计策落空了。
张辽知道,这会时机稍纵既逝,要是让白寿的这只人马退回去,他们再想攻城,就更难了,于是猛的一抖灰影的缰绳,灰影长嘶一声,飞冲向前,闪过众人,向着白寿就扑过来了,张辽的问天枪一点点的提起来,向着白寿瞄了过去,只要三息的时间,他就能冲过去,而冲过去,张辽就有信心把白寿给刺下马来。
佘老太君城楼上看到了张辽的突击,她一步到了杨八姐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抢过一张硬弓,拉弓搭箭,瞄也不瞄的就是一箭。
雕翎箭带着一股强劲的哨音飞射而去,直取张辽的面门,张辽急呼是下意识的提枪一抖,灰影枪毫不费力的把箭给击碎了,但就是这么一顿,白寿已经反应过来了,大声叫道:“射!”她的部下连续放箭,硬是把张辽给逼住了。
白寿他们退到轘辕关下的时候,王桃率了一只人马出来,用弓
箭压住了阵脚把白寿他们给接了回去。
张辽拉住了战马,目光复杂的看着轘辕关,这个时候成廉、魏越两个人带着人马过来了,魏越大声叫道:“远?怎么样?”
张辽摇了摇头,道:“只能是强攻了。”成廉一挥手道:“你的骑兵退下,换我们来,老越给我制工具!”
吕布的军马分开,郝萌的人马被打散了一半,虽然轘辕关里的人马损失了不少,但是守关的兵马稍微少一点,也能撑住,这一回是张辽他们吃了大亏了,成廉窝着一腔火,只盼着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带着人马疯狂的冲击起来,张辽又选了箭术好的兵士爬到高处射箭,压制关上的箭雨。
两方人马都拼了,在这狭小的关口,你冲我突,不停歇的攻击着,矮的云梯被重新捆扎,两架合一,一直抵住了城垛口,吕布的狼军奋力的上爬着,城上的滚木擂石,灰瓶炮子一起向下打,轘辕关下的壕沟已经被死人给填满了,后续上面的兵将就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向前进。
杨八姐、王桃、王悦三个各守一段城墙,拼死抵挡,嗓子都喊哑了,几次拨剑亲自杀敌,冲上来的狼军士兵的血,把城头给涂得滑腻腻一片,轘辕关的兵士有站立不稳的,一下就从上面滑下去了。
城上打得坚苦,但是白寿的一支人马一真在城下休息,佘老太君并不让他们上来,王异看得心惊脚软,这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战争场面,她有些焦急的道:“老太君,让白寿的人马上来吧。”
佘老大君摇摇头,道:“吕布还没有到,我们必须保留一支生力军!”
“可是……。”王异还想说什么,佘老太君指了指天空,道:“不会太长了,我们会撑过去的!”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来,轘辕关屹立不动,关顶上佘字大旗还是和一开始那样,随风飘动着,张辽看到狼军的攻击却开始懈怠下来了,他们从中午赶来,没有吃饭就进行了强力的攻击,现在已经撑不住了。
张辽知道,到了夜间,兵士就会大都看不见了(那个时候的兵丁有一半有夜盲症),无奈之下,只得长叹一声,下令撤军。
狼军徐徐撤去,轘辕关上暴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关隘下面,躺着的那些军士,有死的,也有还没有死的,他们看着自己的伙伴退下,发出了最后的呻吟,想把他们留住,却都被欢呼声给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