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阳夏大营,这里只有杜宪英在,却没有看到刘宠和林黑儿,阳夏由鲍丹娘、花中秀两个管理着,杜宪英看到丁立来了,亲自把他迎到了大帐之中,端茶倒水,更衣洗脸,都亲手而为,就连慧梅都不让插手,一个经的说道:“好姐姐,你是日常在并州身边伺候的,这会却让我也表表诚心,就不要和我挣了。”慧梅被说得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伺候。
丁立皱着眉头道:“陈王怎么不在啊?‘金芝公主还要来阳夏大营拜见她呢。”
杜宪英笑道:“沈国傅已经来过信了,说明了您的安排,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把阳夏大营的军权交给金芝公主,我们殿下出去玩了,一年半载的都不会回来,就不见了吧。”
丁立心道:“她的肚子肚子越来越大,走得了吗?”思忖一会,道:“殿下是不是不肯见我?”
杜宪英是暗暗看看周围,随后笑着道:“怎么会呢,殿下不想见谁也不会不见您呢。”说话的工夫那小脑袋却是不住的点着,用得力量都快让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丁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杜姑娘就安排我们在阳夏大营住一夜吧,我们明早就离开。”
杜宪英有此愕然的看着丁立,虽然心下疑惑,却又不敢问,只能窝着一肚子的火气退了下去。
丁立叫过丁宝祯道:“叔父,你留在这里安排,我出去一趟。”
丁宝祯猜到丁立想要去干什么了,他也听说过丁立和刘宠的闲话,有心想要劝一句,但是看看丁立那急候候的样子也知道这会说什么也没有用,而且这里这么多人,说了对丁立也不好,只得点头应了,心道:“日后有机会,我再劝说他吧。”
丁立从大营里出来,不许任何人跟着自己,找到了杜宪英之后,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向着阳夏大营的外面走去。
丁立和杜宪英一前一后的出营,今天营门的守将正是刘奎光的弟弟,当初丁立走马河东的时候,植入的刘奎壁,这个小子比、起他哥哥刘奎光来差得远了,武不济,最让人讨厌是极为好色,不过他为人也极为小心,惹不得的女人,他从来都不去碰,刘宠部下那三大弓骑指挥,以及银花杜宪英都是美貌无双,可是刘奎壁虽然看得馋涎欲滴,却向来都是躲着走,偶而看到有能献殷勤的时候,才会上前,和她们说说话,就觉得十分满足了,他看到丁立跟着杜宪英,不由得忖道:“这丁立听说是陈王殿下的小倌,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想来也是男女不忌的,莫不是他看着陈王不在,想要调戏银花吗?”
刘奎壁这念头一起,不由得认准了个十足十,心道:“是了,他在陈王面前得宠,听鲍丹娘说得那个意思,就是这丁立把她们几个都杀了,陈王也不会怎么样他,所以这个家伙想着就这样占银花姐的便宜,然后银花姐也不敢向陈王告状,却待我跟上去,把他撞破,银花姐必然感激我。”
想到这里刘奎壁哨也不值了,把一身的衣甲脱了,只着了里面的紧衣,急切之间,又剥了一个兵士的布鞋,换了脚上的靴子,然后跟了上去,这个家伙不存好心,只想着让杜宪英感激他,所以并不马上过去撞开,而是在后面跟着,想等到丁立占杜宪英便宜的时候他再出来,好让杜宪英感激他。
就这样三个人一齐离开了阳夏大营,就在阳夏城里逛了起来。
杜宪英一向小心,转了几圈之后,这才向着一处大宅子走了过去,丁立为了偷窥女生,学过跟踪,这会就用上了,杜宪英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跟着她,而同样丁立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跟着他,所以两个人都自己以为隐密的到了那宅子的边上。
刘奎壁此时眉头微锁,暗自奇怪,暗道:“莫不是他们两个偷情,才找到这么个地方来不成?”他想到这里,越发的小心,而丁立猜到刘宠大概就在这里,不由得手舞足蹈,一幅和情人捉迷藏获胜了的样子。
其实现代人和古代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现代人不管什么级别,都会有因为开心而抛却身上伪装的时候,但是古代人会更严肃一些人,丁立手舞足蹈的样子让刘奎壁看到,吓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家伙疯了不成?”随后自己给自己解释:“想来是这个家伙看到能偷情了,所以才这么乐。”
刘奎壁这会倒犹豫起来了,心道:“他们两个人偷情,我过去了撞破,那就是坏人的好事,只怕他们杀了我的心都有,还是不要去了。”可是一想到杜宪英那温若泉水的样子,在男人身上承欢,就不由得一动心动眼热,忖道:“我这一辈子只怕都不能
亲近银花姐了,若是能看看她婉转娇啼的样子,也不枉我这一生了。”
刘奎壁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最后一一跺脚,还是跟了下来,只是他怕被人看出来,把身上的一块大手帕取出来,扎在了头上,把脸都蒙了起来,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面,顺手又在街边小摊上拿了一顶草帽,戴在头上,挡着自己的脸,又紧紧的跟在了丁立的身后。
杜宪英走到了宅子大门前,伸手叩动了门环,一个老头把大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来,叫道:“谁啊?”
杜宪英轻声道:“我是来看我们家小姐的。”那老头翻着一双老昏眼,看了一会,才认出杜宪英来,叫道:“原来是英姑娘啊,快请进来。”
丁立看到杜宪英进去,等了一会之后,大步走了过去,轮巴掌在门上一阵乱拍,老头急吼吼的叫道:“谁啊?”一边问一边把门打开,丁立也不等他认出来,叫道:“我是和前面的一起来的。”说完就向里闯,那老儿扎着两只手拦着,哪里拦得住啊,丁立撞开他就进去了。
老头急急吼吼回头关门,就在这个时候刘奎壁也闯进来了,老头刚要喝斥,刘奎壁一伸手抓住了老头的脖子,猛一用力,生生把老头给掐死了,然后把老头推进了门房,回手把门关好,小心的跟在了丁立的身后。
丁立是回家了,根本不怕人看到,大步向前,早有守卫的女兵看到,急忙叫道:“谁!”拔剑相向,杜宪英听到喝斥声回头,一眼看到了丁立,不由得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丁立嘻嘻一笑,向着杜宪英挤了挤眼睛,杜宪英不由得也笑了出来,双手一摆,那些女兵立刻都远远的退了下去,随后脚步轻快的向着上房走去,丁立观花赏景一般的跟在后面,刘奎壁随后过来,那些女兵一来让开了,没有发现,二来就是没让开的看着他跟着丁立,也只道是丁立的随从,所以都没有出来拦着他。
杜宪英到了一处小院,推开月洞门进去,院子虽小,竟然有几十名女兵在站岗,杜宪英一挥手道:“你们没事了,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不许出来!”这些女兵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在陈王身边,长长遇到突然间就被赶下去的情况,所以也不多说,都小心的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把窗关好,门帘、窗帘都放下了,一个个大气都不出的在屋里待着。
杜宪英走到了上房门前,推门进去,把屋里的一群侍女也给赶出去了,这才进入屋子里。
上房之中,陈王刘宠穿着一身王爷的便服,无精打采的坐在胡床上,沈云英坐在他的对面,在做着一件小衣裳,刘宠看到杜宪英进来,不由得长出一口气道:“太好了,你可算回来了,她们在这里屋里,我连衣服都不敢脱,闷死我了。”说着就开始脱外面长大的衣服,她和丁立是去年十月开始的孽缘,十一月坐胎,现在是初平元年六月初,孩子已经八个月大了,那肚子大得历害,两个乃子也开始涨鼓鼓的,所以一刻钟也勒不得了,但是当着那些外人,又不得不掩饰,所以只能穿那种大厚的衣服,六月份的天气,穿着这种衣服,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刘宠笨拙的向下脱,沈云英急忙丢了手里的活计来帮刘宠,并心疼的说道:“不如我们回王府吧,那里十六名舞女知道你的身份,可以随意一些。”
刘宠冷哼一声,道:“我不愿意回去听那个老家伙穿唠,再说了,不管是回去,还是把那十六名舞女找来,她们虽然知道我是女人,可是看到我怀了孩子一样,你是肚子里塞枕头,一样还是麻烦。”刘捷非常反对刘宠自己招男人生孩子,认为这样对她不利,她提意由沈云英借种,而且话里话外,几次都提出了让自己的长子刘奎光,来完成这个任务,但刘奎光不清楚刘宠的身份,让他出面,不好解释,而且刘宠自己也不愿意,所以这次有了孩子之后,就让沈云英藏在了阳夏不大营,不许刘捷接触到。
杜宪英这会过来,帮着长衣除去,挂在了墙上,然后不满的说道:“刘总管就是为了让他的外孙能承袭王位。”
刘宠苦笑一声,道:“他看到了这个机会,自然就想着要抓住,这个倒也不怪他,想当右不是他,我哥去了之后,我也不能就这样顺利的接任王位。”
杜宪英不以为然的道:“当时他实力不济,两个儿子年纪又小,这才不得不推您上位,要是现在他早就想办法把你药死了。”
“行了,别废话了。”刘宠不耐烦的道:“你看到那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