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见城上亮起火把,从黑暗中领兵而至,士兵铠甲沾了水,很快被冻成冰块,动弹不得,急忙命人点起火堆脱下铠甲。
张辽在城上大笑不已,张飞看了一阵,无奈叹息,传令退兵,用计不成,看来只能退守绛县。
一夜折腾,损失数百人,王凌惊怒交加,发烧大病不起,汉军士气极为低落。
张飞还不甘心,问道:“这张辽守备有方,军师可还有计策破城?”
法正摇头叹道:“城中兵器充足,又有如此天险,破城难如登天,勉为其难
只会让士兵平白丧命,于心何忍?”
张飞颓然叹息,事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张辽本就坚守不出,围城也无法将其困死,还要防备徐晃进兵。
法正言道:“并州兵马很快便到,比起此事,我更担心徐晃兵马。”
张飞言道:“鸟鸣涧已留人看守,就算徐晃强攻,我们也能及时得到消息,在山下布兵拦截便可。”
法正却摇头道:“临行之时,营中粮草本就不足,将军答应他们回城便送粮草上山,因翼城之变耽搁了数日,至今却不见守军来讨粮,我担心……”
张飞浑身一震,旋即摇头道:“徐晃纵然兵多,要想不动声色拿下鸟鸣涧,绝无可能!一旦徐晃出兵,必有消息传来。”
法正蹙眉道:“我方才已派人上山打探情况,但愿……”
“报!”话音未落,便见亲兵带着一人急匆匆进来:“安邑急报!”
“安邑?”张飞浓眉微皱,安邑那边能有什么军情?
“报将军,明军正在攻打夏县,请求支援。”
“什么?”张飞豁然起身,环眼瞪大,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厉喝道:“夏县哪里来的明军?”
夏县在绛县以南,安邑以东,明军根本不可能绕过绛县去南部,除非能飞天遁地
。
法正却脸色微变,沉声道:“必是徐晃已出中条山。”
张飞顿时勃然作色,一掌拍在案几上,桌面碎裂,大吼道:“鸟鸣涧守军为何不报?”
报信之人战战兢兢,他哪里知道中条山的情况,只是奉命来报信。
法正面色凝重,言道:“徐晃既出中条山,分兵奇袭夏县,绛县已无用处,当务之急是退守安邑,方能保住河东。”
“岂有此理!”张飞脸色铁青,大怒道:“如此岂非白白将绛县让给张辽?”
他辛苦攻打翼城未果,损兵折将不说,结果还要让出绛县,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法正言道:“徐晃去攻夏县,沿途必有防备,此时若发救兵,必中埋伏,夏县不保,则安邑有危,若不及时退兵,徐晃、张辽联合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张飞如困兽般转了好几圈,才传令道:“传俺将令,马岱领本部人马即刻驰援安邑,俺随后便到,人马撤退,不得扰民!”
“遵命!”亲兵张飞脸色阴沉,不敢有丝毫迟疑。
此时路上积雪还未完全消失,马岱走后,张飞自领一支人马,从安邑境内支援夏县,撤退之时则由牵招领兵断后。
法正又分派兵力故布疑兵,让张辽不敢轻易出城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