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据留守娇芦殿的宫人说，华太妃的疯病有所好转，可却全然不记得过往。”
“据会诊太医回报，她这是精神错乱导致的失忆失常。”
李辰眼眸微眯，凛冽无比。
“李贤去过几次？”
海公公眼珠子转了转，老眉深蹙道：“回陛下，一个月两次，每次他都去！”
“据汇报的锦衣卫说，他每次去，都带着惠芳斋的糕点。”
“呵，花满楼旁边的惠芳斋？”
听到陛下的话，海公公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想起了什么，
跪地匍匐：“陛下息怒，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说完，他就要起身出去。
李臣竖掌，打断了他的步伐，冷笑道：“不用查了，直接将她叫到御房来。”
海公公闻言，担忧道：“陛下，华太妃疯病虽然平复了不少，可太医说她随时可能发作，万一她惊了陛下……”
“她不敢！”
一句话，凛冽决绝。
海公公剩下来的话，直接被噎了回去，快速领命，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
华太妃在几个宫人的陪同下，来到御房。
海公公怕她发疯病，特意站在不远处的屏风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华太妃走进御房，全然看不出以往的惊惧，对着李辰曲身一拜。
“陛下万安，妾身有礼。”
她虽为先帝遗妃，可在皇宫内，要先论君臣后论尊卑，所以她是必须要向帝王行礼的。
看着恭敬有礼的华太妃，李辰嘴角一咧，戏谑道：“太妃今日身体如何？”
华太妃似乎真的失忆一般，面带慈祥的微笑，柔声答道：“多谢陛下挂念，妾身一切安好。”
听到她的回答，李辰也不和她拐弯抹角，凛冽道：“是吗？那华太妃可想起来，朕为何将你禁足？”
华太妃的
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慌。
依旧面带笑容，轻声答道：“回陛下，妾身虽想不起以往，但是贤儿来时，倒是告诉过妾身，陛下是担心妾身出门遇到危险，所以才让侍卫保护妾身。”
“保护？哈哈哈……”
李辰闻言，猖獗无比的大笑起来。
直笑的御房微微震颤，气氛陷入零下，寒彻骨髓。
华太妃浑身发抖，紧紧捏着丝帕，双手藏在衣袖里，直捏的指尖发白发青。
可她依旧强行镇定下心神，颤抖着声音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李辰止住笑声，猛然回头，早已收起了疯癫恣意的模样，冷厉霸道之气乍然而出。
巨大的压迫感传来，宛如泰山倾颓，令人不敢直视。
华太妃身躯猛然一颤，就像被一只猛兽虎视眈眈的盯住，随时可能命丧利爪之下。
就在这个时候。
李贤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原本低着头，可当看到自己的母妃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很快，便被浓烈的惊恐和不安所代替。
那一日。
在朝堂上，挥刀斩杀亲弟弟的画面，鬼使神差般的浮现脑海。
尤其是弟弟死不瞑目，血淋淋的样子，就像梦魇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