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李胜广要交的丁赋来说,朝廷的规定是每人2升米,或者等价的银子。”
陈阳转头问李胜广:
“那当时税吏叫你交多少?”
李胜广老实道:“每人8升。”
一股愤怒冲上心头,陈阳一拍桌子:
“地方县官敢贪6升?!”
苏挽倾在旁边无奈道:
“县官只敢贪2升,升的大头是要孝敬巡查御史的。”
她还加了一句:
“御史贪上来升,还要拿3升打点朝廷里的人。”
“而朝廷内部,还要……”
陈阳一摆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等于除了朕,就没一个人不贪是吧?”
苏挽倾点点头:“确实如此。”
一番对话下来,场中的大臣们都一脸尴尬。
长公主这明里暗里的,就是在当面戳他们脊梁骨呢。
皇帝自然也知道,所谓的贪官就在自己身边站着,但这是系统性的腐败,他就算现在抓了这些人也没意义,换上来的人还是一个样。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贪官。
他问长公主:
“挽倾,咱们不是说星火教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官员身上来了?”
苏挽倾一指李胜广
:
“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李胜广是被苛捐杂税逼反的,而他反了之后,一步一步的从泛信徒,走到了今天狂信徒这一步。”
“他不是个例,现在大玥百姓……个个都是李胜广。”
“一万个李胜广就要出一百个泛信徒,一百个泛信徒要出十个虔信徒,最后就冒出来一个狂信徒。”
“所以星火教的问题,实际只是大玥各种问题的缩影。”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地方上杂税太多,监察的御史又和地方老爷们沆瀣一气,百姓苦不堪言,只有信教一条路可走。”
“所以这最后的治本,就是要解决百姓的根本问题——太穷了。”
说到这里,苏挽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语气中充满了无力。
“这种局面,我也无能为力,只有靠陛下了。”
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转向陈阳。
陈阳眼珠子上转转,下转转。
然后又踱步几个来回。
突然!
他还真的灵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