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泽一回至南阳府衙,便让下人弄醒了那位正昏昏欲睡的刘知府,向他索要起关于黄河历史沿革及官员治理情况的详尽册。刘知府一听所求之物与自己并无直接利害关系,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吩咐手下人将府衙内所有相关的典籍册卷悉数找出,毕恭毕敬地呈于楚尧泽面前。
楚尧泽接过这一摞沉甸甸的册子,便开始细细翻阅起来。然而,由于这些记录年代久远,加之写零散,字迹更是潦草难辨,他阅读起来颇为费力,时常需要停下来反复琢磨。无奈之下,他只得紧紧抓住刘知府这根“救命稻草”,让其为自己解读那些如天般的字。
于是,两人一同埋头于这堆泛黄的册之中,时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时而低声讨论,过得很是充实。整个下午乃至半个晚上的时间,就这样在翻阅、解读与讨论中悄然流逝,仿佛连时间都被这份专注所感染,变得缓慢而沉重。
直至夜幕降临,饿意悄然袭来,楚尧泽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因长时间低头而酸痛不已的脖颈。
而刘知府则感觉自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战役,整个人疲惫不堪,几乎要累瘫在地。他一下午加半个晚上说得口干舌燥,即便已经灌下了不下十盏热茶,也无法完全缓解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与干渴。
于是,他独自拿着剩下的册子回到了厢房内,准备继续深入研究。而刘知府则如释重负,终于得以喘息片刻,心中暗自庆幸这场“浩劫”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玄雷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道:“殿下,卑职回来了。”
等楚尧泽用过晚膳后,亦觉精神稍显萎靡。他清楚刘知府已倾尽全力,嗓音嘶哑几乎难以成句,便决定先放过他。于是,他独自携着剩余的册子返回厢房,准备进一步沉浸于研究之中。而刘知府则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得以片刻喘息,心中暗自庆幸这场“考验”暂且告一段落。
未几,门外响起一阵细微的声响,玄雷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殿下,卑职已归来。”
楚尧泽并未抬眼,只是以他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淡淡回应:“嗯,说吧,今日之事进展如何?”
玄雷低下头,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无奈:“方师爷那边进展颇为缓慢,今日尚未能完成全部河床高低的测量,仅测得了中游的水位。”
楚尧泽听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目光如炬地望向玄雷:“你今日整整一日,就只陪着测了一个水位?”
玄雷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解释道:“去下游的时候,碰上了一堆孩子在黄河里不停地扔石头,根本没办法进行测量。那些孩子顽皮得很,卑职劝阻无效,还被他们扔的石头砸中了几次。”说完,他还露出了自己的手臂,只见上面被砸青了好几块,显得格外醒目。
楚尧泽看着玄雷手臂上的伤痕,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意外:“往下游的河里扔石头?这是为何,有问过方师爷吗,这是常有的事吗?”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玄雷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回答道:“问过了,但是方师爷说他也不清楚缘由。下游本就水流迅猛,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会往那里跑,所以他也觉得很奇怪。”
楚尧泽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有那么多孩子去玩水…有问过是哪里的孩子吗?是不是附近的难民?”
玄雷摇了摇头,回答道:“卑职也询问过,但那些孩子人数众多,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难民。”
楚尧泽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思量。他明白,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还需要浪费两日时光才能完成测量。于是,他吩咐道:“明日你多带点人手去,务必确保测量工作的顺利进行。不过,那些孩子总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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