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我们辛苦研制的药有问题?”
张澜语气十分嚣张,等到了近前一看:“太子,你到这里干嘛,莫非,控制不住瘟疫,想来偷我们的药方?”
“呵呵,你上辈子的族谱不会姓川吧,就你们那破药方,本宫会稀罕?”
王安不屑地撇撇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锁定太医院判冯卓,双眼化作锐利。
“冯院判,本宫问你,你们这方子里,可是加了粟壳!”
冯卓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扯着嘴角笑道:“殿下,你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
王安直视他的双眼,似乎要将他看穿一样:“冯院判,念你行医多年,也曾救过不少人,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交出药方。”
他绝不会闻错,那股奇特的香味,的确是粟壳的味道。
前世,王安不止一次,出国对付大毒枭。
所以,对相关的知识,远比常人掌握得要多。
粟壳这东西,虽然不及鸦片,但,也有很强的麻痹和致幻
效果。
长期食用,一样会让人上瘾,对人体危害极大。
王安万万没想到,这些御医,竟敢在药方里加这种东西。
或许,会让流民们感到片刻舒爽,可药效一过,就是沉沦地狱的悲惨下场。
而且,这种使人亢奋的药材,似乎还不止一种。
王安还在其中,闻到了麝香和当归的味道。
这两样都是补品,普通人用来,其实没什么问题。
但,这些流民体质太弱,本就虚不受补。
如今,又染上流感,就更不能沾这些东西。
强行提气提血,无疑于揠苗助长,这是要把人掏空的节奏。
冯院判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澜便嘲笑起来:“太子,你还说你不是来偷……好像不对,这分明就是强抢,你想抢我们的药方,我告诉你,做梦!”
“这药方有问题,根本不能治病,你们是在杀人!”王安难得这么严肃。
可这并没有吓到张澜,反而越发有恃无恐:“太子,说话要讲证据,我们的药,是治病救人的,你拿发霉的东西治病,那才叫杀人。”
说完,随手招来几个流民,一脸得意:“这些都是喝过药的,你问问他们,感觉如何?”
“感觉太好了,自从喝了这药,所有不舒服都消失了,真是
神药啊!”
“我感到前所有的轻松,还看到了我病死的妻子……呜呜,要是早点有这药就好了。”
“多谢张公子,多谢冯大人,救苦救难,简直活菩萨啊!”
这些流民,你一言,我一语,各种感恩戴德。
只是,他们脸上的亢奋,以及,不时失常的反应,无不证明,他们精神不太正常。
“哈哈哈……太子,看到没有?”
张澜打发走这些人,回头看着王安,嗤笑道:“事实胜于雄辩,我们从今早到现在,已经给上千人用过药,每个人都说,感觉很不错,只有你,说我们的药有问题?!”
“依我看,有问题的是你才对,拿发霉的东西当药,世上还有人比你更蠢吗?哈哈……”
他满脸讥讽,笑得肆无忌惮。
“很好笑吗?”
王安面无表情:“如果本宫告诉你,有个神奇的国度,当地人把牛粪当神药,还用来洗澡治病,你岂不是要笑断气?”
张澜嗤之以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你比三岁小孩聪明多了。”
王安反唇相讥,视线扫到刘允,懒洋洋问道:“刘御史,你都看到了,羞辱当朝太子,该当何罪?”
刘允二话不说,挥了挥手:“抓起来,带走。”
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