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一步也没动,就那么站着,微蹙眉头,脸上显而易见的是戒备和不耐烦:“你想聊什么?”
白苏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别紧张,我就是好奇,听说你打劫了……”她手指往躺着的巴雷纳那边指了指,“他们的粮食?”
她脸上就带了点不认同,“你都打劫到粮食了,还干嘛死缠着不放?做人嘛,要大度点!”
骆强先是一愣,随即带了点便秘的脸色,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阴了一下:“要是我真拿到粮食了,还会跟你在这里废话?”
白苏不解,却是邵凡凡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东西,走过来,递到她的面前展开让她看:“这些东西,硬的像石头,怎么吃?”
白苏瞬间瞪大了眼睛,嗯哼?什么东西?这是一把黑豆、赤豆、绿豆……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豆子!她脑中清光一闪,瞬间想到了那天在8号仓,她遇上的两个人……
她不动声色地凝神,盯住了其中一颗红豆,控制着它上下跳了跳,她吸了口气,觉得大概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控制着它左右移动了一下,最后还把他手心里的一堆豆子,整整齐齐地摆了两个字“傻逼”。
邵凡凡忍不住满头黑线,知道她是个精神力强者,但是请问,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很好玩吗?
眼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是能闹着玩儿的时候吗?
白苏确认,她能十分无比轻松地控制的这些豆子,出自DQ无疑了,因为她现在的精神力,想控制几粒黑豆大小的泥块动一动,都挺费尽的,更加别说随便移动这整把的豆子了。
所以,她星网店铺的顾客6号,就是巴雷纳,没错了。
邵凡凡还执着地伸着手,骆强、戈蓝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她,白苏故意露出疑惑不解地神情,装模作样地捏起一粒豆子,闻了闻,又放在嘴里咬了咬。
大家都对她这反应疑惑不解,骆强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对粮食比较精通,是不是觉得,这玩意儿能吃?”
白苏很肯定地点头:“能吃啊!不但能吃!弄熟吃了,还很管饱!”
骆强将信将疑,奥尔加却从“嘤嘤嘤”中抬头:“你要是觉得这些都不能吃,那你还给我们呀!”
也是,要是不能吃,巴雷纳买了干嘛?还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他清了清嗓子,深看向白苏:“真能吃?”关键是,这么硬怎么吃?“嗯,用水泡个半天,煮开了闷一会儿……嘶,你们干脆多煮一会儿吧,别烧焦了,熟了就能吃。”
这做法简直不要太简单粗暴,听着跟猪饲料实在没什么区别……
骆强拧起了眉头:“你别诓我啊,这能好吃?”
白苏眉头一挑:“你是想填饱肚子呢,还是想过一过嘴瘾?”
“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白苏把豆子扔到邵凡凡手里,拍了拍手,“要是只想填饱肚子呢,你们就照我说得做,要是想味道好一点呢,你们可以加点糖啊蜂蜜啊,或者腊肉啊之类的,想吃什么口味加什么。”
那说了等于白说,他们有那些玩意儿吗?不过这么一来,他好歹相信,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确实能吃。戈蓝松了口气:“既然如此,请立刻释放了我们城主大人!”
骆强是个血性义气的强盗,二话不说,放人。
白苏没有停留,跟着戈蓝的机甲车队一起离开。
两方在山谷口分道扬镳,白苏刚回到城防部队门口,一直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的顾林舟就跑了过来:“白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家应有尽有杂货铺又开张了!”
哦,她知道啊,回来的路上,她一个人坐在后座上,趁着星网恢复的时候,也让网店恢复营业了嘛!
面上却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相当配合:“真的吗?好,赶紧下单,想想咱们有什么要买的!”
顾林舟掰着手指头:“那可多了,农作物的种子啊,肥料啊,地里这些东西长成之前,咱们过渡阶段的口粮啊,水啊,调料啊,主要是肉啊……”
没有肉怎么行?嘴里寡淡无味不说,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的啊!他犹豫了一会儿,又悄悄地道,“我问过了,地面上现在连一家药店都没有了,咱们必须自己备一点常用药剂在身边。”
白苏笑眯眯的,嗯不错不错,思虑周到,这个掌柜的当得十分称职!
她又提醒,“单买肉?那不行的,我考虑自己办个养殖场,猪、羊、牛,鸡、鸭……再挖个池塘,养点鱼和虾,差不错就先这几样吧。”
反正她的圈地幅员辽阔,办几个养殖场,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从0号土地开始,靠墙修建养殖场,地方大一点。”这样以后,她的圈地再加上星网店铺轮流供应三个塔城,压力应该不大吧?肯定没问题了,毕竟DQ应有尽有,货不成问题,只要钱到位就行。
她刚转过这个念头,顾林舟就叹了口气:“可是白老大……咱们没钱啊……”
他絮絮叨叨地:“现在的建筑材料也不便宜啊,那些黑心的商家真的是就地涨价啊!咱们又要建围墙,还要建养殖场……钱包它真的太难了喂!”
白苏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哪里是真的哭穷,分明是手上有一笔账,不收回来他不安心。
想着时间还早,去一趟塔城也未尝不可,她朝顾林舟伸手:“一共多少钱?”一边示意他上车。
“好几百万呢!”顾林舟手脚麻利地爬上了车,“别看都是零星几户,其实就是看着分散而已,还好咱们就垫了赤罗城这块的钱。”
白苏看了一眼,把账单一收,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往生门走:“我进去躺一会儿,你们慢点开,到了塔城再喊我。”
顾林舟“咦”了一声,想跟着她一起进去:“我也想回家看看啊,我都好久没回家了诶!”
但他屁股刚刚离开座椅,肩膀上忽然落下一只手,又重重地把他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