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元帅,我们刚刚清点了一下,卫沼要塞还剩余原驻军1200人,神箭营的弟兄们还有六百人左右,野马骑兵损失是最小的,还剩五百人左右。”
重伤的缪拉在士兵的搀扶下向虚弱莫得汇报着,卫沼要塞虽然赢下了这次战斗,但是也受到了极大的战损,而叛军只是遭受了士气上的损伤,论人数仍然可以硬生生啃下卫沼要塞,而对于当下的损伤来说,守军与叛军的人数比反而更加令人绝望。
莫得看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中年男人,比起不久前的勇武形象,现在二人的情况就像刚打完的卫沼要塞一般虚弱。
“这次打完,叛军士气受挫,短期内不会再有能力发起进攻了,我可以趁此空隙去王城求援。”缪拉建议道,但颤巍巍的身体却表现了他的力不从心。
莫得的精神陷入了极大的恍惚,他透支了太多精神力了,现在能在这里和缪拉说话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像是三次遇到了贤者,外界的一切事物都已经让莫得提不起兴趣了。
“缪拉阁下,先回去吧,我实在顶不住了,等我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议。”
缪拉退了下去,出门则撞上了同样浑身浴血的金布里,金布里看着眼前虚弱的缪拉,金布里连忙扶住了缪拉的一侧手臂,随即对这位有名的骑士表达了前所未有的尊敬。
“金布里阁下,请先回去整理一下吧,副元帅已经扛不住睡过去了。”
缪拉回到了自己的指挥室,而在他来之前,七八个亲兵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而缪拉坐下后,为首的亲兵与旁边的兄弟们对视了几眼,选择了沉默。
“你们还是不愿意说嘛?地整理出几百具叛军尸体,当时前往支援的就只有你们和一些伤兵,我仍然不相信你们毫无损失的击退了叛军。”
亲兵们的沉默让缪拉觉得有些异样,并不是他不相信自己亲兵的勇武,而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亲兵们这次表现出的一致沉默正在疯狂刺激他的好奇心。
面对着寂静,缪拉拔出了佩剑,轻轻扔在了亲兵们的面前,说道:“虽然我万分不愿意相信,但在我眼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出卖了王国,若是如此,请你们借我的人头去领个军功吧,也不枉相识一场。”
一个稍微年轻的亲兵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将军,我们……”
随即被领头的亲兵打断了,而领头的亲兵双手举起地上的佩剑,半跪着低下了头,说道:“将军,我们的誓言天地可鉴,但是只有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说的。如果将军继续追问,我们只有一死以报将军大恩。”
缪拉望着身前的亲兵们,百感交集下哀叹了一声,说道:“你们都回去了,我明白了,此时我不再过问了。”
望着离去的亲兵背影,缪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当莫得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大概睡了五个小时左右,望着昏暗的月色,莫得随即传令金布里与缪拉到指挥室议事。
再次见到缪拉的时候,沉稳的男人已经处理好了浑身的伤口,但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有什么心事,而金布里则是和莫得一样狠狠睡了一觉,现在精力充沛。
“缪拉,你之前的建议我觉得十分合理,无论是为了长久作战还是为了传递信息,我们都有必要与王城恢复联系,只有让王城的人知道了我们悍拒叛军,叛军士气崩溃,所有中间派与王城的贵族们才会增强对王国的信任,哪怕得不到他们的帮助,让他们保持中立对我们也算是十分重要。”
“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金布里,你和你的野马骑兵损失不大,仍然是我军的一把利刃,拿骑兵守城还是太屈才了,今晚你与我同去,我们趁着夜色,趁着叛军士气崩溃,我们去劫营,把他们最后一点胆气都打碎!”
金布里听完十分高兴,而缪拉则建议说:“副元帅,你是我军主心骨,夜袭营寨危险重重,不如我去。”
金布里反驳道:“缪拉阁下,您指挥有方,整个卫沼要塞可以缺了我,但绝不能缺了您,而且您身负重伤,不如坐镇此地。”
莫得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站起身来命令道:“我意已决,今日只带五百野马骑兵前去劫营,得手之后我便向西退却,或前往王城,或退守卫沼,绝不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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