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交易的王玉堂走掉了,剩下白老板攥着那张纸,看着他的背影是愈加懊恼,早知道王玉堂不差钱的话,应该开价更高一些的。
离开了裱糊店,王玉堂又直奔虹口菜市,就在菜市旁边的弄堂中,有个修鞋的小摊子,只有没几个人知道,在这里可以高价弄到手枪。
虽说春爷已死,但是牵扯到小赌场这么多钱,还有庞然大物庆帮,王玉堂也得未雨绸缪。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今个修鞋的老头居然又没有出现,无奈的王玉堂只能在周围闲逛时,大火过后一片狼藉的窝棚窄街却迎来了一伙黑衣大汉。
空气中依然残留着焦味,小赌场周围一大片窝棚都变成了废墟,这也是为了阻止火势蔓延,就是可怜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这会儿就在小赌场的废墟上,—8个男人跪在地上,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唐装中年人,周围全都是满脸横肉的壮汉。
“小春的手下就剩你们几个了?”
中年人发问了,手中还在摆弄一个小巧的白玉鼻烟壶。
“回三爷的话,就剩我们几个了,其余的都不知道死那去了。”
跪在前面
的男人一抬头,原来是春爷的那些打手,不过看他们鼻青脸肿的样子,肯定是吃过苦头了。
“不妨事,庆帮的兄弟会找到他们的,没个交代他们休想离开上海。”
中年人收起鼻烟壶,总算是正眼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打手。
“下手的人有消息了吗?”
“还、还没有,我猜他们肯定是外地来的,动手之后就跑没影了。”
“你猜?你猜有什么用,这次庆帮丢了面子,一定的给我找回来。”
“是是是,三爷教训的是。”
“小春是我徒子徒孙中最不成器的,偏偏他先死了,弄得我这个师傅脸上无光呀!今个撂这儿一句话,谁能逮到人,死活不论,赏大洋一千。”
直挺挺的手指头竖在哪,立刻就引来了无数炙热的视线,一千大洋足够在上海滩买房置业了,这悬赏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只是下一秒,中年人却朝打手勾了勾手指,露出了一个洞悉的冷笑。
“小春死之后,赌场就被人偷了,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
“是真的三爷,我们几个人都看到那个飞贼了,他是顺着屋顶跑的。”
“飞贼,那飞贼一个人就把钱箱子
都搬空了?你们这些人手脚就这么干净?”
“……”
中年人的语气越发的严厉了,小赌场的打手们则是沉默不语。
可是一看他们那低头、哆嗦、惴惴不安的模样,中年人已经是了然于胸了。
“都是庆帮子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趁乱拿了多少交出来吧,不然就准备去喂鱼吧!”
窒息!
此言一出连空气都窒息起来。
度过难熬的几秒后,有胆小的打手扛不住了,乖乖的上前掏钱,就放在中年人面前,然后自己就脑门贴地的跪到了旁边,全程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2—3分钟光景。
中年人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大洋、钞票构成的小山,估计能有好几百。
可是看到这些钱,中年人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