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明怕王艺惹程老太太心烦，忙将她拉走，边走边说，“女儿这还没事呢，你哭什么？多不吉利！”
不吉利的还少吗！这才年初一啊，怎么就触了这么大的霉头！
王艺抑制不住地要哭，耳边忽然传来比她更大的哭声。
“程老太太、程老爷，你们原谅心蕊吧！原谅心蕊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啊！跟心蕊没有关系，心蕊还是一心向着你们的啊！”宋母哭喊着从楼下奔上来，宋父拦都拦不住。
她本来以为这样可以博
得同情原谅，可是定睛一看，产房外所有人都用冰冷的眼光看着他们，宋母的动作就僵住了。
再看看被程展羽的保镖摁着跪在地上的宋心蕊，宋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嚎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进那张门哩！”
宋心蕊哪里见得母亲这样委屈可怜，作势就要起来，结果被程展羽亲手摁了回去。
“老子让你动了吗？！”
宋心蕊也开始哭。
医院内忽然就被宋家两个女人的哭声占领，远远听来像鬼哭。
程老太太白了脸，“把辰智带过来！”
程展羽忙扑到程老太太面前，“奶奶！那不单单是她的孩子，那是我的儿子啊！奶奶，那是程家的孙子！”
宋心蕊被这阵仗吓得一怔，宋母也有了片刻的安静。
在旁边早就看不下去的王艺挣开陈秋明的手，杀过来揪住了宋母的头发。
“老婆你冷静点啊！小越还在呢！你不能给小越做这样的榜样啊！”
坐在走廊旁排椅上的陈越没有动，他的眼神空空洞洞，手掌心无力地向天摊着，像是已经失去了最亲爱的人。
沈遇看不下去，走过去抱了抱陈越，忽然也掉下眼泪。
雪暮姐一定要没事，一定要平安
！
“小遇姐姐……如果我姐姐有什么事……我也要打他们……”陈越说得咬牙切齿。
这个平日笑容满面的小小少年，此刻身体里都被仇恨浸透。
“我帮你打他们！一定打死他们！”沈遇用力地保证，眼泪落在陈越头发里。
“痛啊！杀人啦！杀人了啊！”宋母嚎叫。
宋父推开王艺，“你再动手我就报警了！”
王艺跌进陈秋明怀里，嘴却恨不得咬人，“你报啊！报啊！老娘不把你亲手送进监狱就白活了！”
刚刚吃了亏的宋母竟然还敢反手抓王艺的脸，王艺脸上立马多了数道血痕。
产房外的局面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
“都给我住手！”
程煜森的声音像从天而降似的，让时间有了片刻的静止。
他在众人的注视里铁青着脸缓缓从走廊一头走到产房门口。
“雪暮怎么样了。”
程老太太拉住程煜森冰凉的手，“刚刚签了剖宫产同意。你别担心，星辰说没事的。”
“当然要没事。如果有事——”他的目光带着料峭寒气扫向蜷缩成一团的宋家人，“我要他们全部陪葬。”
整间医院都充满肃杀的气息，徒留下众人节奏不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