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真是累了，外面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们。
程煜森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病房，陈雪暮忽然逃似的跑了进来，对上程煜森的眼睛，她立马说了句“谢谢程总”。
“不用客气，我知道是阿诺叫你去办的。阿诺跟小越关系好，所以想替他解决麻烦。”程煜森寡淡地说道。
陈雪暮看了陈越和王艺一眼，轻轻指了指病房门口方向，低声道，“程总，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嗯。”
陈雪暮离病房门口比较近，于是自然而然地先走一步。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陈雪暮回过头去，对上程煜森清亮的黑眸。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一丝久违的温柔。
“疼不疼？”
陈雪暮心暖，嘴甜道，“程总关心过的就不疼。”
他似乎想抬手替她摸摸脸，可是陈秋明却进了病房，打断了这一幕。
“煜森，那、那个……”
程煜森抬手一指陈秋明，也是示意他先出去再说，可是陈秋明以为程煜森要打他，吓得整个人一哆嗦，双手都准备抬手抱头了。
看着曾经被自己尊为父亲的男人这副落魄神态，陈雪暮只觉得特别不舒服。
走出病房，陈雪暮率先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塑料凳子上安静等候的梁容祺。今天再见梁容
祺，总觉得他的温柔又回来了，霸道蛮横统统都找不到影子。
程煜森开口说话，将陈雪暮从出神中召唤回来。
“你的私生活本来不归我管，但是你做得太过分，影响了小越的情绪，那我就不得不管。”程煜森看着陈秋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本来也只是想把她轰走，但没有想到她胆大包天居然欺负到我女人头上——还有你，你为了那个荡妇竟然敢打我的女人。这些后果，都由你们自己承担。”
“煜森哪……”陈秋明的眼里透出绝望，“煜森啊，雪暮还尸骨未寒呢……你怎么能……”
“陈雪暮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对待小越，估计都能气得诈尸。”陈雪暮目光幽冷地看着陈秋明，“你现在有什么脸拿陈雪暮来说事？！”
“你！”陈秋明气得对陈雪暮干瞪眼。
一直在旁边当旁观者的梁容祺看着陈雪暮眼里迸射出的恨意，不禁更加心疼她。
她一定庆幸自己还活着吧，这样她还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点什么。不过，看到被叫做“爸爸”的人这副德行，她也一定很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