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来只和林女士打交道，从来不知道，梁小姐也已经加入到这个项目里来了？”廖先生说话十分不客气。
不客气的人，陈雪暮也见了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是，我努力争取才得到来与您谈合作的这个机会。”
“我想梁小姐误会了，这个项目，我一早就已经拒绝投资了。”廖先生把话说得很死，“如果梁小姐没有其他事要跟我谈的话，那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了。”
陈雪暮当然不肯轻易放廖先生走。
“不知道廖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看好这个项目呢？”
这个目光精明强干的男人回过头
，用带有怜悯的眼光看陈雪暮，并说了一句让陈雪暮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的话。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项目真的可以赚到企划上那个数字？”
难道不行吗？
陈雪暮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得到的所有数据的确都是林杏儿提供的，但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没有实际考察过这个项目的推进，而真正的投资人一定将这些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吧。
所以廖先生一听陈雪暮介绍项目的时候，看她满眼大展宏图的期望，便知道这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新人。
回去的路上，陈雪暮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
方圆怕她想得太深，自己为难自己，便忍不住出言安慰。
“嘉儿，这是你婆婆故意摆了你一道！你也不要太自责……”
“哪能全怪她。错就错在，我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林杏儿看清她陈雪暮什么都不懂，才故意把这件本来就难办的差事丢给她。
对方根本不是要给她机会，而是要让她自己看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没想到仅仅是程煜森注册了个新品牌交给陈雪暮这么一件小事，先惊动程老太太，现在又惹得林杏儿坐不住。
回家之后，陈雪暮只字未提商谈的事，她依旧坐在了程煜森对面，但这次翻看的却是商务英语。
程煜森随意一瞥便知道这女人是碰了壁回来的。
她却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
程煜森皱眉。
她是习惯把什么事都憋闷在自己心里，还是信不过我，抑或者觉得告诉我会没面子？
程煜森怎么想还是一回事，林杏儿那头的电话直接打到了豪宅来。
“容嘉，你到底怎么谈的？那个投资人现在要从其他项目全部撤资了！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林杏儿在电话那头毫不客气地呵斥，似乎已经火光冲天。
陈雪暮能说什么。
她跟廖先生谈判一开始，就从对方嘴里听说了连锁主题酒店是一个被他拒绝了的项目。然而，林杏儿故意派陈雪暮又去刺激廖先生一次，自然让廖先生以为林杏儿手下的项目全都不靠谱。
“这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你知道吗！”林杏儿还在电话那头咄咄逼人，“我这么信任你，你却交给我这样一份答卷？你以后要玩就拿着你自己的品牌慢慢玩吧！”
啪嗒。
电话被挂断。
陈雪暮感觉自己仿佛被林杏儿甩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