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暮本来胆子还大着,可是看到朱季田和马玲的怪异,又有些胆怯退缩,再加上小北的坚持让她记起了程煜森的叮嘱,她不能这样冒失地把自己丢进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呀……”马玲身后的朱季田又发出了哑声。
马玲这才改口,“好,只准你们两个人进来!”
“小西、大东,你们就在门外等吧。”
终于,陈雪暮在小北的陪同下走进了朱家门。
因为朱季田常年在家待着不出去,又一直坐在轮椅上,所以身体情况很不好,朱家弥散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我老公不能说话,不过我基本上能听懂他说的意思,所以一会儿我就负责给你们翻译一下我老公的话。”马玲沉着脸色解释道。
她脸上处处都是岁月留下的细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朱家人没有跟钱家那种家财万贯的人家有着一丝一毫的联系。
“朱先生,朱太太,情况是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叫做邪风的黑道头子是为
什么绑架了朱博,但他提了要求……他说,只要我能让钱家二小姐钱素莹同意嫁给朱博,就会把朱博放回来。”
早在陈雪暮说到“钱家”两个字时,朱季田就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急躁地坐不住。等陈雪暮说完,他像疯了似的猛摆手、猛摇头,好像有人要取他的性命一眼,满眼都是张皇。
马玲忙去捉朱季田的手,想控制他不要动,可是朱季田到底是男人,力气比较大,他焦灼地“呀呀”叫个不停,沙哑的声音让陈雪暮感觉毛骨悚然。
更加可怕的是,朱季田失控后拼命抓自己的头发,揪扯着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拽,陈雪暮看着都疼。
小北立马护在陈雪暮身前,让她和朱季田保持一段距离。
“老头子!老头子你冷静啊!我是马玲!我是马玲啊!你看看我!”马玲拼命地阻止朱季田的自残行为,可惜根本控制不住。
陈雪暮轻轻推了推小北,“小北,你去帮帮她……”
小北不敢疏于防范,她侧过头对陈雪暮说,“少奶奶,要不我们先走吧?”
“你们帮我按住他!我去拿镇定剂!”马玲突然向她们发出求救。
小北有些犹豫,陈雪暮却是
真心想帮马玲的忙。
失控的朱季田已经扯掉了自己很多头发,到处飞扬的发丝让陈雪暮感觉触目惊心。
终于,小北迈步上前替马玲抓住了朱季田,而马玲也飞快地冲回房间,将镇定剂灌好,一针扎在朱季田手臂上。
“伯父他……”
“他生了病……这二十多年来,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马玲收起针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谢谢你们……”
“朱伯父的病是不是跟钱家人有关?”陈雪暮小心翼翼地发问。
她才问出口,马玲突然投来一个凌厉的目光,那目光中仿佛有千万根银针,似乎只等陈雪暮再多说一句,就突突突地扎穿她这个人。
陈雪暮忙解释,“我是看刚刚说道钱家人的时候,朱伯父就好像很激动……我是A市人,对钱家并不熟悉的……要不是邪风要求让钱二小姐嫁给朱博,我才不会趟这摊浑水呢……我又不是嫌命长……”
陈雪暮拼尽全力想要演出一个局外人的形象。
瘫坐在轮椅上的朱季田还有意识。听到陈雪暮这么说,他费力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陈雪暮,然后隔了两秒,才艰难地摇了摇头,“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