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森刚准备躺下休息，就看到换了护士服的陈雪暮从外面走进来。
“你不是我的护士。
出去。”
“在我进来的前一分钟，我不是你的护士，但从现在开始——我是。”陈雪暮二话不说坐到床边，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就开始削。
程煜森蹙眉。
“把你们院长叫过来，我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护士。”
陈雪暮在心里苦笑。
就算失忆也没办法改变他这个坏脾气。
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脸色，而且还带点杀气地把水果刀往床上一拍。
“说，我哪里不负责任了。”
程煜森低眼盯着她手里的苹果，“我不喜欢吃苹果。你连病人的喜好和习惯都没有弄清楚就来照顾人，出了事情你拿什么赔给我？我这条命，就算你以命相抵也赔不起。”
啧啧，还是以前那副骄傲的死样子。
陈雪暮拿起刀，继续削皮。
“给你削什么你就吃什么，哪来的那么多话。”
“出去。”程煜森再次命令道，语气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陈雪暮也来了脾气，但她捏着刀柄，强迫自己挤出笑意。
“你别生气……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份工作的。”
“我不愿意当你的小白鼠。你出去，换人。”程煜森看都不看她了。
陈雪暮把削了一半
的苹果放回桌上，然后回过头对程煜森的后脑勺盈盈笑问道，“请问这位少爷想吃点什么水果呢？”
“什么都不想吃。我要睡觉了。你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陈雪暮真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不行。”陈雪暮决然说道，并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程煜森目带凶意地转过头看她，同时指着自己脑侧的刀口。
“我是一个刚刚动过脑手术的人。你是打算气死我吗？”
“要是你这么爱生气，那就气死好啦！”陈雪暮红了眼睛，“反正我迟早也会被你气死，大家一起气死，同归于尽！”
她眼眶里不断打转的眼泪让程煜森的硬脾气忽然消了大半。
“动手术有什么了不起的？失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好啊，一高兴就把这些事都忘了，麻烦和困难都丢给我，算什么男人！”
程煜森知道自己失忆了。
否则他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那眼前这个倔脾气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对着他哭。
“那你继续削。”
陈雪暮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继续削苹果啊。”程煜森一脸不耐烦，“我吃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