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吗?”四月忽然将心声脱口而出。
陈雪暮愣了愣,“心疼啊,我也是你的粉丝嘛。”
说着,她蹲下去,侧靠在阿北身上,“阿北也心疼你啊,因为阿北也是你的粉丝。”
四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阿北做过弓形虫检查了,但你还是离阿北远一点,毕竟它总爱睡在地上,不干净。”
见对方这么照顾怀孕的自己,陈雪暮心里一暖,没有拒绝四月的好意。
“那你好好处理处理伤口,我困了,先回阁楼上睡去了。”
“好,晚安。”
这一
晚的风波在四月的隐瞒下一笔带过。
这座位于老城区的老旧居民楼顶楼里的生活又趋于平静。
这天,四月出去采买东西,陈雪暮独自在家。
这个向来没有人打扰的顶楼小屋罕见地响起了敲门声。
“冬阳,冬阳!是妈妈呀,冬阳!冬阳你开开门,妈妈知道你在家!”
冬阳?
陈雪暮放下手里的画笔,戴上黑框眼镜,又将假发套上,让自己看起来模样大变之后,接着慢慢走下楼去。
阿北被敲门声弄得十分烦躁,汪汪大叫起来。
陈雪暮摸摸阿北的头,将它安抚好,然后打开里侧木门。
隔着防盗门,陈雪暮看到门外站着一位打扮颇为时髦且贵气、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妇女。
“您好,这里没有人叫冬阳。”陈雪暮微微笑着跟对方说。
“不可能,我儿子肯定住在这里!”妇女上下打量着陈雪暮,“你是谁?”
陈雪暮从口袋里摸出柔软的棉口罩,装出病重的样子,急促地咳嗽一阵,接着戴上口罩。
“不好意思……这里就我一个病人住着……”
外头的中年妇女气势弱了不少,可还是站在门口没走。
“不会的,我肯定不会找错的……”中年妇女喃喃自语。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拍
了拍防盗门,激动地说,“我儿子在外头叫四月!”
四月的妈妈?
陈雪暮止住了咳嗽,却没有把面上的口罩拉下来。
四月说过,他漂泊流浪,四海为家,跟家里人也很少联系。陈雪暮信了,所以也没有细问,眼下一想,确实不知道他家里具体是什么背景。
看这妇人雍容的打扮,绝非一般家庭的女人,她看起来可比叶雅美收拾得还要精致动人。
这下,陈雪暮不敢贸然再胡说什么。
可她也不便将这女人请进来。
“您要是想找人,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呢?咳咳……”陈雪暮好心提醒道。
妇人似乎对陈雪暮这副防人的姿态弄得很是烦躁。
“我要是能打他的电话,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找到这儿来吗?!你要非说我儿子没住在这,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反正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在这儿等着!”
对方到底是四月的母亲啊。
虽然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让四月不愿意让家里人联系到他,可不管怎么说,都不是陈雪暮这样一个外人能随便插手的。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她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保不住。
陈雪暮也不好意思关上木门,只好跑到阁楼上,悄悄给四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