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陈雪暮可怜兮兮地在那头问，“你赶紧回来，我还有事找你算账。但是……你回来再
说。”
陈雪暮指的当然是私生女的事。但其实她打心眼里不相信那是程煜森一时冲动惹出来的孩子。
毕竟他是有洁癖的人。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程煜森温柔地笑。
他的笑声令陈雪暮终于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明明早就立春了，可她一直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
大概因为心头的温暖不在吧。
等程煜森回国，春天才算真的来了吧。
就在程煜森把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王星辰忽然跑来叫他坚持手术。
“史密斯先生特地请了在脑科手术方面更具有临床经验的金博士请了过来，金博士已经看了你的病例档案，觉得手术成功的几率没有史密斯一开始推断的那么低！”王星辰狂热地跟程煜森说道。
程煜森却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情一样漠然。
“我就回去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会再回来接受治疗。”
“不行！”王星辰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着急的神色所取代，“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个星期都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问题！”
程煜森就像听不到她的话一样，径直朝病房外走去。
王星辰忽然生了很大的气，看着
程煜森渐渐离开的背影，他不禁大吼道，“你就这么怕死吗？别人都在为努力活下去而奋斗，你却只想要这最后半年的性命，难道你就不替那些关心你，爱着你的人考虑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之后他们怎么办？他们该有多伤心？！程煜森你这个胆小鬼！”
就是因为想到我离开之后她会活得很艰难，所以我才一定要回去。
我一定要像妈妈为我铺好后路一样，为她把未来的路铺平。
程煜森的脚步停住了，但他没有转过身。
你觉得我是胆小鬼吗？”他背对着王星辰，轻轻说，“那我就是胆小鬼吧。”
“程煜森！”王星辰气得握拳。
就在程煜森再一次准备离开时，阿诺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少爷等等，家里来电话了。”
阿诺跑过去将电话递给程煜森。
程煜森看了一眼，接起。
“奶奶，我是煜森。”
“是我。”电话那头出人意料地响起了程老爷子的声音。
“爷爷？”程煜森感到惊喜，嘴角不自觉扬起，“爷爷，你什么时候好的？”
程老爷子没有急着回答程煜森的问题，倒是反问起他来。
“你现在在国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