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李乾俯身，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用力一拽，直拽得他脖颈弯曲到青筋爆出，呼吸困难。
杀机毕露的李乾才满意的咧嘴，冷笑道：“潘明阳那个狗东西，安插落月教妖人炸了含嘉仓，你会不知道？”
“他们研究出了伏火雷霆，你会不知道？”
“说！落月教这群狗东西想做什么，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纵然心里怀疑南岐王，李乾却依旧没有提出他的名字。
看着李乾那双没有丝毫人类感情的双眸，潘正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除了干号，竟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仿佛眼前的不是人，而是死神。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潘正中眼眸中闪过一丝绝望，极度艰难的嘶吼。
“陛下，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直吼得双眼猩红，脖颈上青筋爆出，全然不像装出来的样子。
李乾双眼微眯，定定与他相望，那眼神宛如剑芒，直击人心最深处的黑暗。
潘正中一心求死，丝毫没有退缩，反而视死如归般拼命瞪大眼睛，紧咬牙关。
两人对视着，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就在这个时候。
海公公一脸惊慌地走了进来，附在李乾的耳边，颤声低估了几句。
李乾就像触电一样，猛然瞪大眼睛，松开了手腕。
“什么？”
一声暴喝，海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瑟瑟发抖，声泪俱下。
“陛下，您，您快去看看吧，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哐当~”
巨响传来。
李乾狠狠扔出了潘正中，就像扔一件玩具，将他直接扔进了稻草堆里，撞在后面的牢笼上。
潘正中口吐鲜血，痛苦扭曲，死死瞪着李乾，喉咙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李乾双目猩红，抬脚走出牢笼的瞬间，猛然回头，狠狠瞪向肮脏不堪的潘正中，龇牙欲裂的低吼：“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对潘正中的哀嚎充耳不闻，径直冲出了东厂昭狱。
身后。
潘正中嚎的脖颈爆粗，五官狰狞。
可等到李乾离开牢房的瞬间，他血肉模糊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抹弧度。
潘正中本如丧家之犬的影子，仿佛突然间生出了一对恶魔的翅膀，带着他的阴暗飞升而出，冲向云霄，朝着皇城的一端急速飞跃。
贤福宫。
轿撵停下。
李乾
站在轿撵上，举目望去。
贤福宫外，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宫殿内，灯火通明，乌泱泱的人跪在大殿门口。
他们有的瑟瑟发抖，有的低声祈福，有的偷偷哭泣。
大殿内，哀嚎声此起彼伏，血腥味浓烈刺鼻。
宫女太监忙进忙出，手中铜盆里，皆是鲜红一片。
御医们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李乾身躯发颤，双手颤抖。
这个画面何其眼熟，就和当年便宜老爹遇刺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这次，出事的不是自己无亲无故的便宜亲戚，而是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
李乾的愤怒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