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后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孙媳妇,有些纠结的蠕动了几下嘴唇。
“雨纯是正南的妻子,也是他的贵人。我相信,她是不会伤害正南的。”
傅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认真,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说完,他给傅正清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
再劝两句。
傅正清明白他的意思,勾起手指为女人擦了擦眼泪,温柔地说:“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嘛,你的情绪不能大起大落。有什么话,咱俩回去说,好不好?”
她知道前半场的戏演得差不多了,于是不再跟万雨纯较劲,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说:“爷爷,我想再看正南一眼。”
一句话字数不多,她却说得异常艰难,在场的傅家人,无人不被触动。
毕竟跟正南夫妻一场,妙雨伤心难过在情理之中。
“你见不到他了,刚才,我们已经把正南火化了。”傅老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女人听到这话,瓷白的小脸血色褪尽,看起来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您说正南,他,他……”
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她身体一软,再次晕倒在地上。
傅老爷子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出声。
一旁的傅正清反应极快,他迅速蹲下身子,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爷爷,我带她去休息。”
傅正清留下这句话后,不等傅老爷子回复,抱着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翌日。
在傅老爷子的授意下,佣人们在老宅里布置好了灵堂。
灵堂的正中间摆着一个香案,上面摆放着骨灰盒、
白色的蜡烛及供品等。
后方高悬着一条横幅,写得很简单:“虽故犹生”。
左右两侧各挂着一条长幅白布,分别写着:“天上陨颗明星,人间少名俊杰。”
墙壁上是四周扎有黄色鲜花并镶着黑边的大幅遗像,黑纱垂在相框的两侧,增添了几分肃穆之感。
万雨纯身穿一身黑衣,素面朝天,头发高高地盘起,手里攥着一块手绢,双腿跪在案前的一个垫子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正南,我一直在等你醒过来,成为你真正的妻子。”万雨纯先是低声泣喃,随后逐渐提升音量,哭得愈加伤心,“还没来得及向跟你认识,你就……”
说到这里,万雨纯泣不成声,用手绢捂住小脸,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傅家的几位长辈坐在灵堂两侧的长椅上,脸上均是悲恸的表情。
周秋月目光幽幽地望着那张遗像,眼底没有一丝光亮,泪水悄无声息地从面颊上滚落下来。
傅斯承盯着墙上的挽联出神,像根木头似的戳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视线落在痛哭流涕的万雨纯身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雨纯也不容易,刚嫁过来就守寡了。”傅斯承自言自语道。
听到这话,周秋月向万雨纯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