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清哥,坏人能够隐藏得这么深,说明对方有个极其合理的身份。”她的秀眉一敛,郑重其事地说,“只有把所有人都当成嫌疑人,才有可能真的找到潜伏在家里的坏人。”
傅正清知道她是好意提醒自己,可是听完这句话,眉目间还是落下重重一层阴霾。
谁也不愿意把亲人跟坏人联系在一起,这个建议不由得让他的内心泛起丝丝的涩意。
不过,傅正清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回应她:“我知道了。”
晚饭后,她独自走到傅正芳的小佛堂,想给傅正南做个超度的仪式。
演戏嘛,自然要演全套。
她盯着香案上的灵牌,再次泪如雨下,哭到差点儿背过气去。
傅正芳一只手转着念珠,另外一只手五指并拢立在身前,嘴里念着:“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何仙缘,荡荡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
为表诚意,超度的经要全部念完,因此,这场超度仪式进行了很久。
等到傅正芳诵经完毕,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对方的手里,柔声说:“姑妈,您念了半天,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傅正芳接过水杯
,看着她那张哭花的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妙雨,人死不能复生,尽量想开点儿。”傅正芳轻声安慰她。
“我知道。”她清了清嗓子,凄婉地一笑,“我和正南毕竟夫妻一场,他死得又这么突然,实在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傅正芳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拉着她的手在佛堂内的蒲团坐下,郑重其事地问:“这里没有别人,你告诉姑妈,到底喜欢谁?是正南还是正清?”
当然是正南!这句心里话险些脱口而出。
姑妈一直对正南很好,是真正关心他的人,自己不想在她面前说谎,很想跟她说实话。
但是,一想起白天曾提醒正清哥,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嫌疑人,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就将这句在舌尖上滚了几遍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还是等到抓住坏人的那天,再将实话说出来好了。
傅正芳耐心地等待她的回复,大概停顿了一分钟的时间,她终于开口说:“姑妈,人都是会变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真挚,但是,又带着点儿羞愧的意思。
“嫁入傅家之前,我也没想到会被豪门的
生活影响,以为自己会继续坚守做人的原则。”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承认这个事实需要很大的勇气,“现在我明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不想再过那种穷困的生活,作为一个女人,在社会上打拼实在太辛苦了。姑妈,我只想和正清哥好好过日子,别的都不重要了。”
语毕,她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似乎烙上了解不开的忡忡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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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妙雨被景阳叫进了办公室里,在他正对面的转椅坐了下来。
景阳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如水,温润清澈。
“妙雨,最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多注意身体。家里发生不少事情,还忙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