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告诉这个可恶的男人,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他,同时也告诉着自己。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她想要的。
但是颜明川所说的时间让她皱起了眉头:“明天就可以去,用不着等到下个周五。”
颜明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玄关处,把鞋穿好,站起身来,把衣服扯了扯,将手按在门把手上,有机械开合的声音:“我还需要这个身份来帮我做完手上的事情,荣安的转型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还请你宽限几天,放心,我从不食言。”
他没有细说,只是淡淡阐述着事实,颜明川做事,有头有尾。
随着大门的开合,他毫无留恋的走进黑暗里,身体的温度和来的时候一样冰冷。
顷刻后,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安然静静的坐着,她今天坐了很久,再多坐一会也没关系。
“喵呜~~~”
耳边有小猫奶声奶气的叫声,安然惊觉,自己送走夕月后忘记了她的嘱咐,还没给奶糖喂饭的。
久坐之下,身体的各处都是冰冷僵硬的,安然缓慢起身,刚一站起来就感觉眼前发黑,勉强拖着脚走到猫窝前,从装着猫粮的柜子里匀出一些放在食盆里,推进笼子里,见水也喝光了,又去厨房接了些水。
回来的时候,奶糖已经饿的脑袋都要伸进食盆里去了。
放下水,安然蹲下身抱住腿,眼睛里只有奶糖狼吞虎咽的样子,真的是饿极了。
轻启嘴唇,她很小声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奶糖是夕月很爱的猫。
有很闷很闷的啜泣声,脸上的妆已经花了,要见的人也已经见了,现在别墅里只有自己,安然索性不再顾虑,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她什么都做不好。
不能替爱的人分忧解难,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连夕月交待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哭声越来越大,连窗外的安远都听得清清楚楚,在他的心里绞来绞去。
刚才颜明川出门时,他隐身躲在灌木丛后面,看见那张冷漠的脸,安远真想狠狠上去揍他一顿。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姐姐这些年一直活在地狱里,而他还跟个傻子一样,以为她幸福快乐。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颜明川,他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爱着姐姐的,可也是一场欺骗,他真的是个天生的演员,骗过他们所有人。
连父亲都被他蒙在了鼓里,房地产现在还是炙手可热的产业,他却哄着父亲要转型去做他的贸易,甚至到了离婚的关头,还想着让荣安转型,他想干什么?
卖掉他们辛苦谈判来的成果,拿着那些钱他做了什么?
想通了,安远在那一瞬间全部想通了。
颜明川要吃掉荣安!
那些传言在他的脑海里疯狂旋转着,踏入新领域的荣安在久经沙场的盛景面前孱弱的跟个小鸡仔没什么区别,在颜明川的眼里,荣安就是一块肥肉。
父亲老了,但他安远还在!
他绝对不允许父亲的血汗就这样落入他人手中。
心里有想回去将这一切全都告诉父亲的冲动,但安远把这股情绪压下来。
颜明川的话里,他似乎只需要一个星期就能掌控荣安了,现在父亲那么相信他,短时间内肯定做不出正确的反应,时间紧迫,而且父亲的身体也不好,现在,能靠的,似乎只有他自己了。
幸好,幸好自己在事情办成之前识破了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