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对这个办法其实暗藏不满,所以施行的时候一定会出问题?
雪之下雪乃稍微闭眼,深吸口气。
想想浴室里关着的猫咪,想想昨晚欲睡不能的战斗,想想平日里白影各种拉血压的行径,想想自己和白影同居后,母亲有些异常的行为……
很好,烦躁ff叠满,已经不会对眼前的事情感到烦躁和不爽。
自己的个人好恶当然重要,但委托只是为了解决委托人的困难。
正确的做法是好好区分两者,既然是自己接下的请求,那就该努力去做到最好,不能因为个人好恶问题,影响接下的委托。
雪之下雪乃平静下来。
叶山隼人却在了解到状况后,皱眉陷入沉默。
“你既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那么能否投票给神山市阵出?”
雪之下雪乃冷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号召力和影响力,如果你投票给神山市阵出,那么后续我会想个办法把消息扩散出去,应该能让大部分学生跟着你投一样的地方,当然这个办法可能会对你产生一定影响,比如朋友来问你是什么情况之类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说是侍奉部的委托。”
“我所能想到的情况就是这些,你有什么顾虑和困惑吗?”
千反田爱瑠补充道:“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会尽量帮忙的!”
叶山隼人稍微用几秒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雪之下同学……有点和我印象里不一样了。”
“我没兴趣和你谈论任何私人关系的话题。”雪之下雪乃一口回绝私聊,“我们说的是,你能不能投票给神山市阵出,如果不能,那么是否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尝试提供帮助,如果能,那就皆大欢喜。”
“嗯,也是。”
叶山隼人笑道:“这个问题的话……投票方面,我应该是会弃权的。”
“好的。”雪之下雪乃点头,问道,“那么是出于什么困难?”
“这不是单纯能够被解决的困难。”叶山隼人回避了问题,摇头道,“我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抱歉。”
雪之下雪乃心情很微妙——既有种会被白神父破防,果然这家伙心里藏了什么事情的了然,又有种为何你这人如此麻烦,能不能说点简洁人话的感觉。
你是什么牌子的谜语人?
从对方的态度上,能看出这一点不会让步,那么这个办法就行不通。
还真被白影说中了。
雪丞相铁索连舟,一把火烧得灰头土脸属于是。
办法行不通的症结不在自己,在叶山隼人——这个症结究竟是什么?叶山隼人有什么问题吗?小学时的印象与高中时的印象,基本上完全一致,依旧是人气王,依旧是个好好先生,依旧和大多数人维持着表面良好,自己嗤之以鼻的关系。
麻烦,要是我能从白影身上学会那莫名其妙的洞察力,这时候也不会有点僵住……等等!
白神父固然与七宗罪同归于尽,却也在死前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雪之下雪乃立刻侧头,凑到由比滨结衣耳边,小声咕哝。
‘由比滨,那天白影在校门口发疯,他和叶山隼人说了什么?’
‘小雪,耳朵有点痒……我那时候很慌,站得不是很近,只是隐约听到什么‘顺应他人期待’‘真心’‘色欲’之类的奇怪东西。’
排除两个意义不明的东西。
顺应他人期待?
顺应他人期待……
顺应他人期待?!
雪之下雪乃一怔,思绪繁杂如锁的内部纹路,而这个评价如同钥匙般,严丝合缝地进入,扭动,解开问题,一下子将跃动的思绪释放出来。
“没帮上忙很抱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继续参加社团活动了。”
叶山隼人正准备离开。
“请站住。”
咬字十分用力,又格外沉重的声音传来。
叶山隼人看向出声的雪之下雪乃,从对方眼里仿佛窥见了火光,他感觉似曾相识。
很像是雪之下阳乃和雪之下母亲动怒时的气场,但终究显得不一样,那两位哪怕是动怒,也会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能从语气和词句中,体会到令人难安的压力。
雪之下雪乃并不是那样,她没笑,或许还在努力压住气急而笑的情绪,她胸口有些激烈起伏,数秒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学的时候,你主动帮忙,说是帮我调解和同学的纠纷。”
叶山隼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何雪之下雪乃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甚至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
“我既没有无端辱骂谁,也没有偷窃,更不会去做是非不分的事情,仅仅因为一个不合群的缘由,我好像就该被排挤和嫉妒,被恶意对待,我没有错,我是正确的,现在我也这么认为——你出面调解,说互相和好,说大家都是同学,是朋友,应该好好相处。”
“我那时候很不舒服,却又觉得是你帮忙解决困难,我应该感谢你。”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起初很冷,却渐渐变得越来越平和。
千反田爱瑠和由比滨结衣不太敢说话,似乎突然卷入不得了的私人恩怨里了?
结果如何是她们很清楚的——问题没有解决,雪之下雪乃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