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八幡戴上痛苦面具,长叹道:“周六周日勉强在小町的治愈下摆脱阴影,刚到学校前几天总感觉部长会随时刷新,今天好不容易完全放松了心情,结果部长下周大概率就会返校降临……”
“你的白君综合征这么严重吗?”雪之下雪乃翻着,忽然说道,“对了。下周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啊!援助部和侍奉部的期末考试分数对决!
比企谷八幡缓缓张大嘴,看着由比滨结衣和雪之下雪乃:“你们……应该没复习吧?”
“由比滨,周末来我家学习吧。”雪之下雪乃微笑道,“比企谷君的话,就祝你好运了。”
比企谷八幡化作灰白的石像。
由比滨结衣问道:“小企要不也来吧?”
“不行!我要陪小町!但是……啊!果然还是小町最重要!”比企谷八幡振作道,“说到底是援助部和侍奉部的比试,只要今天有人来进行委托,我代表援助部完成委托,哪怕考试砸了也不是问题!”
活动教室重新安静下来。
感觉好奇怪啊,为什么小企和小雪能聊得这么顺利投入?自己每次都有点强忍着别扭感,才能勉强插话……不、不对吧?小雪不是喜欢小白吗?莫非自己猜错了?不……两个人能聊得来,其实大多是在聊小白的事情,但小白的事情只是引子……
两人都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自己却对此一知半解,完全是个努力试图搭话的局外人。
由比滨结衣有些忧郁。
周六和由比滨学习,周末有补习班和工作参观,白君下周应该就会回来了吧……心中多出几分难耐的急切感,浑身上下都仿佛静不住似的,想要做出一些动作来,哪怕显得毫无意义。
不行,冷静,太放纵感情,一定会被白君轻易看穿的。
那时自己除了坦白别无他法,偏偏实在是料不到白君会怎么回应。
必须要一击致胜才行。
雪之下雪乃轻轻吸了口气,继续沉心读。
……
……
雪之下阳乃有些……不,应该是变化非常突兀和剧烈。
不再像平时那样总是挂着笑容,无论是谁都能打好关系,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够搭上,并且交流对话的时候绝不冷场,现在却变得格外不同。她就像是将整个大学接下来四年的热量消耗完毕似的,冷却而平淡下来,甚少主动找人交流,有人找她说话则是没有以前那种熟络对话的感觉,不知不觉就会让对话戛然而止。
对方还直接从寝室搬了出去,在校园租房住。每天背着一把吉他上下学,但面对一些音乐社团的邀请,又全部都拒绝。
如此强烈的变化,甚至让老师都进行了调查和干涉,最后找到家长那边,也只能得到一切正常的回答。
完美形象的突然碎裂和反差,以至于校内都有点雪之下阳乃是不是在玩乐队的闲言碎语。
“在奇怪的地方受到了和雪乃酱一样的待遇呢……”
雪之下阳乃回忆这几天校园时光的变化,思绪在电车到站的提醒中收回,她背着吉他迈步走上电车。
借着专心练习吉他,让自己从观察他人脸色,调整和别人关系的习惯中挣脱出来了吗?还是有点搞不懂啊。
雪之下阳乃坐到自己位置上,将套着的吉他从身后挪到身前,她瞥了眼旁边座位上的金发女生,而金发女生也抬眼看过来,旋即重新望向窗外,一副并不想交流的模样。
偏蓝,显得有些深邃的双眼,总感觉和那位樱岛麻衣有点像。
年龄感觉不大,应该是高中生吧。
情绪有些紧张……表现出轻微排斥态度,应该不是性格内向之类的因素,而是因为紧张,所以避免进行多余的对话。
停,别这么下意识猜测。
雪之下阳乃轻呼一口气,她拿出手机沉吟几秒,还是将手机收起。
电车启动,驶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