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用力深吸口气,勉强冷静了些……嗯?怎么感觉像是见过类似的东西……白君以前好像用相似的方法,赞赏过……赞赏过自己?不……不对,以前那个好像是什么……容羞春花,体胜冬峦……青丝夜瀑,俏兔拢辉……?
嗯?有过这件事情吗?
“你这是哪门子夸人?”
丰滨和花一脸嫌弃道:“你分明是损雪之下的平!”
“什么?我哪有?”白影震惊道,“我说的分明是‘胸怀万千’,‘沿川直落,轻叩莲足’,我哪里嘲笑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喂!你当我是傻吗?”丰滨和花白眼一翻,哼道,“你当我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
“怎么了?白就是白,高就是高,硬就是硬,平就是平!”白影撇嘴道,“我这算是骂人的话,那不就成了经典笑话了?”
白影掐着嗓子,模拟出丰滨和花的声音,望向旁边厉声问责道:“你嘲笑雪之下!”
“我没有啊!”白影一转头,换了个紧张疑惑的声音,“我怎么就嘲笑她了?”
白影·丰滨和花震声道:“谁让你把事实说出来的!”
“为本身没有褒贬之意的事实,赋予‘嘲讽’的贬义,这么做的人不是你吗?”
白影理直气壮地伸手一指,宣判道:“丰滨和花!分明是你在嘲笑雪之下!”
丰滨和花有些凌乱,万万没想到锅突然丢到了自己头上,仔细想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真正的嘲讽是这样的,你看好了!”
白影表情一收,眼神露出三分轻蔑,五分怜悯,两分薄凉,语气轻松里带着小刺儿般的调侃,饶有兴趣地笑道:“你好平啊。”
“骚扰狂变态!西内!”
丰滨和花如同暴怒的金色豪猪般起身,一脚飞了过去。
白影连忙在沙发上一滚,躲开这一脚:“冷静!我只是给你演示一下真正的嘲讽!”
“你嘲讽得好啊!”丰滨和花咬牙切齿,“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两人吵闹间,雪之下雪乃皱眉沉思,越发感觉哪里不对……白君好像是写过类似却不同的赞美话语?到底是……修学旅行结束,自己先回家的时候吧?刚明确了对白君的心意,晚上用手机聊天的时候……白君……是给自己看过一个赞美谁的东西……
“嗯?哪儿来的蜂蜜面包味……”
雪之下雪乃小声咕哝一句,回过神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蜂蜜面包,鼻尖捕捉到的那一丝甜腻气味,就像一闪而逝的幻觉,仔细去捕捉那种味道,却完全落了个空。
坐在她旁边,正在吃面包的樱岛麻衣一怔,连忙喊道:“和花!黑粉君!先等等——雪之下好像能看到我了!”
试图用两个小抱枕将白影拍打至肉质松软的丰滨和花一怔,白影抓住空隙从旁边杀出,重新回到沙发边,鬼鬼祟祟地问道:“勇者,你是否感觉周围有鬼?”
雪之下雪乃深吸口气,勉强保持冷静,就是声音有些虚:“白君,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有。”白影咳嗽一声,说道,“薄光润朦胧,山水恰相容。万种风情淡,一丝羞意浓。”
这个当然印象深刻,那天在傍晚的活动教室,确认在白君面前根本藏不住心思的时候,忍不住表露自己的心意……那时候白君确实赞美过自己……那一天的事情,细节和对话,自己都记得。
“不对。”雪之下雪乃摇头道,“我记得是天水恰相逢,不是山水恰相逢。”
“这个嘛……”
白影循循善诱道:“你觉得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无非是表达水面如镜,倒映周围景色,水与景化作一体的模样。”
雪之下雪乃轻松地解答道:“天水恰相逢是水面倒映天空,山水恰相逢自然是水面倒映山峰……”
天……山……
天平寥廓,山高耸立。
体胜冬峦……身材如同冬天的山峦起伏……
怎么老是胸?!
这只白菌就是非要在自己面前提樱岛麻衣……樱岛麻衣?!
雪之下雪乃忽然听到了‘滋溜’的声音,似乎是谁在用吸管,鼻尖闻到蜂蜜面包的香味。
校门口,樱岛麻衣站在白君旁边……
自己来拜访的时候,顺手用厨房里的食材做了料理,樱岛麻衣在看着……
卧室里,樱岛麻衣托腮看着白君捉弄自己……
今天聚会,樱岛麻衣也在,但并未参与游戏……
现在——
雪之下雪乃悚然站起,侧身看向正在喝酸奶吃面包的樱岛麻衣,满脑子炸开密密麻麻的烟花。
“人记住另一个人,必然是几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原来如此啊……”
白影满意地点头道:“果然对勇者来说,关于勇者l的记忆,这几件最为深刻。”
说话间,白影不动声色地摸向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