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弟弟的事情,还需要皇上的支持。您这样…………”
朱厚熜走了之后,张鹤龄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特别是张太后的态度有些不妥。
“我怎么了?”
张太后直接反问张鹤龄。
张鹤龄一愣,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鹤龄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反应没有那么快。张鹤龄只是认为张太后刚刚对待朱厚熜的态度有些问题,但也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具体哪里有问题,张太后做的哪里不对,张鹤龄还没有想到。反正张鹤龄看来,张太后不应该那样对待朱厚熜。
张太后这样对待皇帝,对于张延龄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处。这只是张鹤龄的一种想法,具体如何张鹤龄还真是没有想明白。
张太后看到自己弟弟挠挠头,撇撇嘴道:“若不是我儿,皇位岂能落在他的手中。现在他既然继承我儿皇位,那么我就是皇帝的母后,我就是皇帝的嫡母。我要皇帝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要看皇帝的脸色?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我还算什么太后。”
张太后明白张鹤龄的意思。
张鹤龄自己没想明白,但张太后明白张鹤龄想要说什么。张鹤龄是希望自己跟朱厚熜说一些软话,让皇帝同意张延龄的事情大事化小。
但张太后明白张鹤龄的意思,但却是不理解张鹤龄的想法。
朱厚熜本来只是一个藩王世子,要不是因为正德皇帝没有儿子,没有亲兄弟,这个皇位怎么可能落在朱厚熜的头上。就算是落在了朱厚熜的头上,他也是藩王出身,是小宗入大宗。
他的皇统是自己老公明孝宗这边出来的。
从出身来说,朱厚熜就差了自己老公和自己儿子一大截。自家才是皇家的大宗,自己老公和儿子,都是正儿八经的皇太子出身。朱厚熜是什么出身,就是一个藩王世子出身。
怎么?
朱厚熜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皇帝位置砸在了自己身上,而且继承的也是自己老公的皇统。自己让他干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求他不成。
再说朱厚熜登基,就是要继统继嗣,也就是给自己当儿子。自己作为嫡母,让他干什么事情,难道还错了?
“太后,他毕竟是皇帝。”
“皇帝怎么了?我是皇帝的嫡母。等兴献王孝期已过,皇帝就要拜我为嫡母,拜我为母后。有哀家的支持,皇帝的皇位才名正言顺。我是皇帝的嫡母,你们两个人就是皇帝的舅舅。怎么他连自家舅舅的事情也不想理会?”
张太后这话说的,让张鹤龄这样愚笨之人都紧张不已。
因为张鹤龄虽然愚笨,但也知道这样的话不应该随便说。毕竟朱厚熜已经登基,已经是大明朝无可置疑的皇帝。现在说什么名正言顺,已经没什么用处。
因此立马看了看左右。
接着用狠辣的目光看向了寿安宫伺候的几个太监宫女。张太后看到张鹤龄这个样子,立马道:“混账,你干什么?”
“太后,隔墙有耳。”
“哼,我说的难道不对?”
张太后对于自己的两个弟弟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这两个混蛋,欺负人、敛财都是一个顶俩,任何正经事情做的却是一塌糊涂。不过以前张鹤龄还算是胆子比较大,可是现在越活越差,胆子越来越小。
张太后明显感觉到张鹤龄对于新皇的忌惮。
这让张太后很不满意。
朱厚熜就算是皇帝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藩王继位的小皇帝。自己还活着,张鹤龄就这么胆小,如果自己死了呢?张家是不是就要去跪舔朱厚熜?想想都让张太后生气。张家兴旺几十年时间,难道还要跪舔新皇?因此挥挥手道:“滚出去。去告诉延龄,少惹事。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管了。
”
“是。”
张鹤龄躬身离去。
走出了寿安宫之后,张鹤龄忍不住挠挠头。张鹤龄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总是觉得张太后这样对待朱厚熜是不对的。但具体为什么不对,张鹤龄还真是想不明白。
作为一个横行大明朝几十年的外戚,张氏兄弟的确不是什么聪明人。甚至比勋贵那边的纨绔子弟还要愚笨。
对于政治斗争也缺乏敏感的嗅觉。
不过张鹤龄至今都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正德皇帝活着的时候,亲自邀请张鹤龄兄弟喝酒。在喝酒途中,正德皇帝和张鹤龄单独谈话。
他们两个人具体谈了什么,张鹤龄出来之后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和张太后说过。因为当时正德皇帝是威胁了一番张鹤龄。张鹤龄至今都记得,自己这个亲外甥是怎么威胁自己的。当时的事情张鹤龄只要想一想,都害怕的睡不着觉。正德皇帝,那可是自己的亲外甥。
但当时可是丝毫没给张鹤龄面子。
之后张鹤龄一直比较低调,和之前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连很多勋戚都说,张鹤龄开始信佛,可以看出张鹤龄有了多大的变化。因为当时张鹤龄是真的吓坏了。
到了现在只要想起正德皇帝的威胁,张鹤龄都心有余悸。因此现在面对朱厚熜,张鹤龄也总是想起明武宗。和朱厚熜几次接触之后,张鹤龄看来新皇和明武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