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记忆危机
项梁虽主持大局,但由于他名声在外,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行动自然多有不便,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项伯操持的,以便稳住聚集在吴中越来越多的复楚义士。
所以他的起居并不与项梁、项羽一道,而是选在颇为隐蔽的山脚处。
映像中项庄不止一次的来过此处,但故地重游,此时的自己却是比以前想的更多了,只见这小茅屋门前就有三条不同方向的小径,而屋后则是茫茫大山,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选择不同的方向从容脱身!不由得感叹,想不到季父项伯性情大大咧咧,却是粗中有细,而且还能忍受如此简陋的生活方式,不明白的还以为他真是个目不识丁的山野樵夫呢,由此可见他也是能卧薪尝胆之人。
感叹之余,也是暗暗庆幸,这队友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坑。
项伯推开门,大摇大摆走姿使得茅草屋都跟着晃悠起来,入内后便笑道:“庄儿在此等候片刻。”
说罢,他就转到后堂,但项庄看到房顶掉下的簌簌茅草,便知道季父项伯他已经爬到房梁上找东西了。
“庄儿接着……”项伯唤着项庄,便把一锦布包袱扔给其接住。
他也想正式一点交给项庄,奈何因为包袱太大,他拿着便会卡在房梁上下不来……
项庄看着姿势尴尬的季父项伯,心中强忍着笑意接住包袱。谁知包袱太沉,他一时大意险些跌倒。
屋子一阵摇晃,项伯从屋后走出,在项庄手中掂起包袱,也不卖关子,迅速将其解开。
很快,一张样式古朴而霸气的弓便跃然于眼前。
项庄一阵兴奋,虽然他不精于此道,甚至连一张弓的好坏怎么分辨都不清楚。在他心中,也许力道强劲、外观精美就是评定一张弓的好坏标准吧。而以前的武痴“项庄”主修的是剑,当然弓箭一道也是多有练习的,但也仅限于弯弓射箭,至于这弓的好坏、弓的材质、及弓保养等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去专研的,所以也就不能给他更多参考。
而项伯给的这张弓正好符合他的要求,不仅个头大,而且古朴而精美,材质纹路及雕花都透露出丝丝的霸气!
项伯从墙上的箭囊中取出一支长箭,走出屋门,戴上扳指后便对着远处的一颗大树弯弓搭箭。
“呀……”项伯暴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只是……
项庄看着接过弓后变得神采奕奕的项伯,先是震惊,渐渐的却又想笑,因为项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那张弓却一点也不给面子,弓弦分毫不动。
“呼呼……”项伯气喘吁吁,他只是想炫耀一番而已,却不曾想这张弓他已经开不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只得尴尬道:“前些日子还拉得开的……,嘿嘿。”
项庄接过长弓,其沉甸甸的分量也让他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如果他也拉不开的话,恐怕这张精美霸气的弓就要与他失之交臂了。
项庄闭上眼睛,学着项伯弯弓搭箭,一股似曾相识之感涌上心头,只听他轻喝一声:“开!”
“噌噌……”
不愧是单身十几年,这日复一日挥舞着长剑的手就是有劲!在项伯手上纹丝不动的弓弦却在项庄的手上发出阵阵声响,犹如遇主而欢快的歌唱。
“去!”
项庄紧绷着脸,会挽雕弓如满月,这才狠狠的一箭射出!
君子六艺,是世家子弟立世之本,项梁自然是严格要求的,所以武痴“项庄”他本人自然是多有练习,不过经过“穿越”一事的搅和,原本历史中的“项庄”已经身死。
所以此时的便宜货项庄弯弓搭箭就变得生疏起来,但凭借肌肉的记忆,弯弓射箭就犹如吃饭一般自然,所以这箭还是射中了树干,只是偏了一点,未射中正中。
“季父快看!中了!”项庄欣喜的掂着弓一阵呼喊,虽然未中正中,但他已经非常满意了,想不到一箭就蒙中了!
良久后,项庄他才压制住惊喜的心情,调整心态恭敬的对着项伯一礼,客气道:“还望季父将此弓赠与我!”
“哈哈。”
项伯也是惊喜,项庄是他带大的,他的力道他了如指掌,想不到月余未见,他的力道竟暴涨了这么多!不仅仅能一气呵成的将此弓拉得满月!而且一箭之后竟然没有短暂的脱虚之状,而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阵欢呼雀跃!由此可见余力依然强劲,至于能做到几箭连珠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还太过年轻,练习连珠箭恐怕会将经脉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有荣焉的项伯压住让项庄施展连珠箭的想法,赞许的说道:“此弓也是你祖父之物,要是往日,这是万万不可能交与你的,但你叔父已经将宝剑赠与你,那我将此弓交与你又何尝不可?只是望你莫要辱了它峥嵘。”
项庄诧异的看着手上强弓,想不到竟是祖父之物!大将军之物,那就不是凡品了!心中兴奋得再次一礼,道:“庄定不负季父嘱托!”
肩挎强弓,腰悬宝剑!有了这两样宝贝,项庄心中底气儿便更足,要是有谁胆敢不服,哼哼!强弓射之!宝剑斩之!
项庄想得很简单,他现在虽然继承了武痴“项庄”的记忆,但并不能将其施展开来,而他自己又是沙场初哥,除了学校打架,街头斗殴,哪里历过生死相搏?所以自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光景,但无疑是最危险的行为,生死就在一刻之间!
所以他才不得不另寻一件趁手的兵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及自我审视,对此他已有自己的理解,此时奋起练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记忆中的暴横剑法真正施展出来,但此过程无疑是漫长的。
时不待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是最好能够在百步之外取敌首级,其次是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二十步……
至于提三尺青锋,怒而拔剑相向什么的,在他没有足够的信心之前,且还要好好的权衡此鲁莽的行为是否能够换来巨大的利益之前,若两者都不满足,那他自然是扭头就走就是了,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