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眼看那木架子再一次扬起,急声叫道:“诸船后退!”他恐惧的看着那架子,心道:“这东西能打多远?要是太得太远,那这仗就没有办法打了。”他可不是黄祖,会被土制手榴弹给吓疯了,他第一时间考虑到了怎么应付,要是打得不远,那就还有办法,当然从北岸上一直打到他最外围的船上,这距离已经很可怕了。
那架子扬起来之后,又缓缓的放下了,行军参谋张温急声叫道:“将军,我们的船一动,他们就把那东西放下了,看来那东西不能再打到我们了。”
杨素长出一口气,刚要说话,猛的又怔住了,只见对面驶出来两艘船,只是一船的商船,而北岸的兵士手脚麻利把那架子给折了,然后就运到了船上,立刻开始组装。
所有人都不说话的看着杨素,而杨素手掌哆嗦的看着那船,这东西能上船,那他们就没有地方躲了。
张温向前一步,道:“将军,张温以为这仗不能打了,我们才得扬州,主公还在平定本处内乱,北方已经受到了曹操的威胁,此时向荆州进兵,所求者不过是荆州的粮草,还有那八万水军,并没有吞下荆州的意思,但是我们要把自己的水军力量给葬送到这里,那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某愿过去,和他们商定暂时停战,而将军把这里的情况回报主公,若是要战,就让周都督的人马一齐赶来,若是不然,就战不得了。”
杨素赞许的看了一眼张温,道:“惠恕所言极是,就请您冒险北去,我这里先向下游退兵。”
张温就坐了小舟,向着北岸驶去,站在北岸上的白寿一眼看到张温过来,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向王异道:“他们真的来人了。”这架子是刘慧娘按着丁立的提标,照着后世蒙古人的回回炮研制出来的抛石机,被紧急送到了前线,刚才那一下,是王异把军中所有的手榴弹、烧瓶都放到一起打出去的效果,要是再打那就只能丢石头了,但是丢头是没法打到江那面的战船的,而且不管多大的石头,震憾力也不会像刚才那一下那么可怕,更何况这东西实在太大,打一次的时候,底盘牢固要求也非常高,现在还没法在船上使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因为李华梅下雉杀,王聪儿全军南渡已经由枢密府的探报给他们了,要是这会下雉丢了那之前的一切,就白费心了,可是他们又没
有水军力量,没有办法,只能演这么一场戏了。
白寿在这之前,一直怕杨素那里不来人,他们在岸上只来了五百精骑,真打起来都不够人家水军冲一次的,现在总算是把一颗心给放到肚子里了。
张温的小舟靠近了北岸,竖起一面白旗,跟着着的小军大声叫道:“不要放箭,我家参军求见对面的将军!”
白寿暗道:“不喊我们不能放箭。”就上前来,沉声道:“来者何?没看到我们的大旗吗?”
张温远远的望去,就见一面‘沈’字大旗迎风招展,他心中暗道:“丁立的南军之中,用得着着沈字大旗的就一个人,就是那位陈王妃、南中郎将沈云英,我说丁立把唐赛儿放在江夏,诸葛亮兵进少华山,高梦鸾驻守颖川之后,哪里又调来这么一路精干的人马,原来是陈王妃到了。”
张温就向白寿一礼,道:“在下吴王、扬州牧驾前,行军参军张温求见南中郎将。”
白寿淡淡的道:“我们南中郎将的人马还在雩娄,我们是护军校尉王异的部下。”
张温一听更对,丁立在大战开始之前,就下令王异的人马南下,这个情报他们是知道的。
“那我能求王校尉吗?”
白寿淡淡的道:“稍等。”装样子回去通报了,过了一会回来,道:“你跟我来吧!”
张温跟着白寿向着汉军大营而来,一进大营,就见人来人往,喝斥声,叫骂声充耳而来,最让他心惊的是,一阵阵马嘶声传来。
大军扎营,马都是放在后面,没有人马同居的,现在这马的嘶鸣声,从后面传过来,这要有多少马军,带了多少战马才能传过来啊。
张温心中暗道:“我听韩昌他们说起过,丁立的最北方的马军都是一人四骑,就是南边的也要一人三骑,讲究一匹普通乘马,一匹驮兵器、盔甲的挽马都不待用骡子的,而真正的战马平时都和大爷一样的养着,不上战场连肚带、辔头都不装,看来这是真调来了大军了,虽然他们是岸上的,但是他们有了那古怪的玩艺,上了船不用和我们打近战,那这么多人马就不好应付了。”
张温一边想一边跟着白寿走,到了中军大帐,白寿把他请到里面,这才长出一口气,哪里有多少人啊,就五百人,五百匹马,为了尽快赶到这里,还累死百来匹马,这会那些马都被牵到了近处,这才让张温能听马
叫,而人就那五百人,你出来我进去的骗人,白寿一路上就怕张温看出来,心都不好好跳的跟着张温到了中军帐,这才稳定了一些,看到张温进去,白寿暗自抚胸,心道:“王异啊王异,以后老娘再也不和你一路了,这太折腾人了。”
张温走进来,就王异坐在正中帅案后面,左右各有九个执戟郎中,都是女子,张温心道:“早就听说,丁立部下,南军女将都比北军女将能摆谱,看来此言不差啊。”
张温合手一礼道:“见过王校尉。”
王异点头道:“阁下就是江东张惠恕吗?”
张温点头道:“正是小可。”
王异摆手道:“给张先生搭个椅子。”
一个执戟郎就给张温搭了一张交椅过来,张温也知道丁立军中现在都是这个,已经没有跪坐了,他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正襟而坐,然后向着王异道:“王校尉,不知道陈王大军,何事到达这里?”
“张先生!”王异淡淡的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的来意你们也知道了,吴王部下出动了那么多的船,来围下雉,我军又怎么会不出兵吗?”
张温刚要说话,王异一抬手道:“不要说那些地界的事,我们就直接说点有用的,两军几时决战?我想杨素派你前来,不就是想趁着我们沈中郎没有到的时候,向我们发起进攻吗?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能接见你,就是趁这个机会,把我们要送到南岸的东西送过去。”
不用王异说明,张温就明白,送过南岸的东西肯定就是那个玩艺,只要那东西在船上能用,那杨素就不敢拦,因为有三架就能保证没一艘船能靠近汉军的船,因为对方随时可以跑回去,就是溜了也能打人,战船要是损失的太多,杨素根本就承受不起。
张温沉声道:“王校尉张温不是来下战的,我家吴王,被降将魏延挑拨,这才出兵的,现在我们知道了魏延之过,我家杨将军准备退兵了,但是校尉出手,毁了我们的战船,张温不得不过来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