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从董槐那里出来,回身抓住了胡仙真,叫道:“怎么能找到林黑儿!”
胡仙真还说没来,丁立恼火的叫道:“废什么话!这药新鲜不新鲜我还看不出来吗!”这个药丸子透着一股浓浓的药香,一闻就是刚出来的,丁立们咬牙切齿的道:“我这有正事!”
胡仙真这才道:“她说她来找我。”
“卧嚓!”丁立脏口都出来了,随后一摆手道:“你还回去,就留在公主的身边,就说我留在这里做接应的。”
胡仙真急忙转身回去了,丁立四下看看,一眼瞧到了身边的一个小兵,伸手拉过来,不等人家说话,拍到人家手里一块金子,叫道:“借血一用。”用大漠金刀把小兵的手给舔开一条口子,挤着那手在身上写了‘药丢了’三个大字,然后带李鑫他们就在街上乱晃,不过转了半条街,一个人影晃了过来,在丁立身上一撞,低声道:“跟我来!”
丁立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我!”说完扯了那人的手臂,把外衣脱了不要,招呼几个人,由李彦带路,钻胡同,走小巷的绕到了皇宫后面,来找祝公道。
祝公道刚去劝过唐姬,一眼看到了丁立他们钻进屋里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刚要说话,丁立摆手道:“别废话,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唐姬离开,必须马上走!”
祝公道慌里慌张的道:“没有准备啊!”
丁立冷笑道:“准备个屁!快带我们去见唐姬!”
祝公道向着李彦看去,见李彦点头,知道这个老友不能害他,于是带着丁立他们向着永安宫的宫楼而去,这里虽然也有董槐的士兵看守,但是祝公道长年想办法偷着进去见唐姬,早就找好了道了,毫不费力的绕开他们的眼睛,然后引着丁立
他们进去,李彦留在外面放哨。
进了永安宫的宫楼,这里的宫门紧锁,最初是怕少帝他们外逃,也断绝百官和少帝见面的可能,现在却是唐姬防着有人进来了,祝公道就在草丛里找了一架梯子出来,架在了墙上,几个人鱼贯而入。
唐姬夫人本来刚刚睡下,听到动静急忙起来,可怜夫人贵为帝妃,这宫楼里却只有两个小丫头照顾她的生活,一个在楼下门房,能来回传递个消息,另一个跟着唐姬在楼上,那小丫头年纪太小,睡得死沉死沉的,完全没有动静。
唐姬夫人胆战心惊的摸出屋子,刚要说话,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就把她拖回去了。
唐姬夫人一颗心吓得几呼飞出体外,这个时候,祝公道轻声说道:“月儿不要声张,是我!”
慧梅这才松手,唐姬一颗心咚咚乱跳,但是她必竟是见识过的,这会低声说道:“舅父,您这是……。”
丁立上前一步,向着唐姬一礼道:“唐妃,臣并州丁立,给唐妃见礼!”
唐姬急忙起身,道:“大人万不可如此,唐姬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侍姬,尚未得封妃位,怎敢受礼。”丁立不知道,他被后世的史和《三国演义》给骗了,少帝登基时间太短,还没有立后,而在没有正式立后之前,自然也不可能封妃,唐姬的弘农王妃、怀王妃是汉献帝后来封的,而少帝妃更是后人给加的。
丁立听了唐姬的话,才知道原委,但是他接着说道:“唐妃不必说了,从今天起,从您走出去永安宫的一刻,您就是先少帝的妃子了!”说完丁立向林黑儿道:“你给唐妃易容,让她扮成我的样子,然后出城。”
林黑儿还有些懵懂,慧梅小声和她说了,林黑儿立刻动手,一会的工夫就把唐妃扮成了丁
立的样子,虽然也就是远看有七分相,但这也就足够了。
丁立又让祝公道下去,把两个小丫头都带上来,一个画成慧梅,一个画成李鑫,把身上的衣服换给了她们,然后让祝公道护着他们下去,交给李彦,保护着她们离开,同时把丁立匆匆写的一封信,带回去给乐和。
人走了之后,林黑儿亲自动手,自己扮成了唐姬的样子,李鑫扮成了传话的丫头,慧梅不用扮,反正也没有人注意这宫楼里的丫头是什么样的,丁立什么都不扮,找了一张大床躺下睡觉。
祝公道和李彦两个人把唐姬主仆护送回了客栈,把丁立的信给了乐和,乐和看完之后,立刻把直江兼绪喊来,两个人连夜打点,护着扮成丁立的唐姬主仆,匆匆离开洛阳,李彦却跟着祝公道潜回了皇宫后面的破院子里,暗中保护丁立他们,并给他们运送粮食。
董槐真的很守时,一个时辰之后,把董先找去,说了丁立和他交易药丸的事,打发董先去取药,只是人都已经走了,药留给了店东,董先顺利的拿了药回来,董槐也接到了秦谊的报告,说是丁立一伙人连夜出了洛阳。
董槐心有疑虑,吩咐手下四下巡查,严密防守,同时又找了医匠,让他们看那药丸能不能吃,几个医匠看了都说药丸可以吃,董槐这才把药给董澄服下了,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本来昏迷不醒的董澄吃了药丸真的就缓过来了,董槐不由得放下心来,只是安心的等着天使,准备他们来了之后,再行动手。
破败洛阳,一切都好像那样的沉静,而在洛阳城一座被烧去半边的大宅院里,袁仕凯带着十几名手下,还有被系统植入为他兄弟的苑君璋就躲在这里。
天色昏暗,破败的大宅院里,看着没有什么动静,
但是一间完好的厢房之中,袁仕凯端了一只罩了杯子的火蜡对着一张手绘的地图在仔细的看着,他的身边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轻声道:“当日咱家就把那传国玉玺绑在了一个宫女的身上,然后把她推下了建章宫的宫井里,上面又覆了土,后来虽然平乱,但是跟着就是董卓乱国,这宫里就一直没有安下心找这个东西,它现在应该还在里面。”
袁仕凯黄瘦的面庞看上去平静无波,只有他的一双眼睛里,不时的跳动着兴奋的精光,轻声道:“只是董槐把兵马就屯扎在皇宫,我们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啊。”
老太监敖白笑道:“咱家刚从宫里回来,打听到再过两日,册封鲁王的天使将路过洛阳,而董槐奉了圣命,率兵保证护那天使到达陈国,封赏陈王,只要董槐一走,我们自然就能进宫去找东西了。”
苑君璋有些不解的道:“封陈王什么啊?董老贼不最恨陈王吗?”
敖白笑道:“董老贼的女婿李儒劝董老贼直接封刘宠为安汉大将军,假节钺、督陈、梁、鲁三国军马。”
袁仕凯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李儒果然了得啊,刘宠自任将军,自称是得了皇帝的诏,现在真诏来了,刘宠不接,就说明他是乱臣贼子,刘宠接了,梁、陈、鲁三国之地归他一蕃掌管,那我们想要进入鲁国,他是管还是不管?董老贼这是逼他和我们动手啊。”
苑君璋恨恨的道:“董老贼却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捞传国玉玺,只要有了这个……。”
袁仕凯的眼中精光一动,沉声道:“都知道当今是没有玉玺的,只要我们有了玉玺,那我们说什么,都是先少帝留下的遗命,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和董老贼抗衡的能力了!”
袁仕凯虽然说得
是抗衡董卓,但是他的眼睛里,透着那么一股疯狂,那份野心,几乎已经藏不住了。
“袁绍、袁术的人到了洛阳了吗。”袁仕凯平静了一会,问道。
敖白道:“都已经到了,袁绍那一方面来得是原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琼,带着大将颜良和他的妹妹颜子晴,还有近二百勇士,我把他们安排在了离此不远的地方,袁术是由他的大将纪灵带队,也领了二百勇士,不过咱家给他们传得信都不清楚,所以他们都只派了部将过来。”
袁仕凯点头道:“到了那天,你给他们消息,把玉玺的方位一个编到城东,一个编到城西,让他们把洛阳给我们闹个天翻地覆,然后我们才能趁机得手!”
敖白笑道:“您放心,我都有安排了。”
袁仕凯把火蜡放下,背剪双手,站在桌子前面,看着那上面铺着的简易地图,只觉一股雄浑之气,从心底涌起,好像看到了自己站在洛阳的皇宫前,指点江山的样子,不由得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汉高祖不过就是一个无赖竖子,斩蛇而起,四百年江山金荡瓦固,现在也到了该换换名姓的时候了!”
敖白看着袁仕凯被火蜡映照的身影,心里敬仰如观高山,轻声道:“咱家知道,这天下虽大,却大不过您的心去,那袁本初、袁公路,都是碌碌无为之辈,袁氏当立,汝南将兴,都在将军一人的身上了!”
苑君璋也凑趣道:“哥,只吩着您能拿到这传国玉玺,然后横扫两淮,取以为家,再平定天下,效汉武之功,那个时候兄弟我也捞一个一字并肩王来做做。”
袁仕凯听了敖白、苑君璋的话,再也压抑不住,兴奋的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在夜里就如同夜枭啼一般的传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