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飞驰在代郡的草原上,谁也不知道田豫观察得是什么,只看他一会飞驰,一会从马上跳下来,在地上爬行,有时候还会捡起一点土放到嘴里尝尝,一路就这样领着大家向前冲去,但是所有人发现,在田豫的带领下,于路出现了人烟,再走一会,许多人都看到了地上的马粪,这些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田豫跳下马,伏在地上仔细看看,更不嫌脏秽的把地上的马粪给拨开,仔细的看着里面还没有消化的的马料,几个女将看在眼里,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来,罗盈干脆就带马走开了一些。
田豫用土把手上的秽物给搓洗下去,然后向杜凤扬道:“杜将军,这是鲜卑左贤王乞伏国仁的部队。”
杜凤扬虽然也皱着眉头,但是她却是一直盯着田豫的动作,此时有些惊异的:“田兄是从何看出来的?”
田豫一笑道:“各部落养马在配料上都有不同,在胡人看来,某些东西给马食用,会加大马匹的力量。”田豫说到这里就不再向下说了,意思很明白,他是从马料上看出来的,但是究竟那马料有什么不同,他就不准备说了。
杜凤扬也不会去的刨根问底的求证,向着田豫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派出探马,向前查看,看看乞伏国仁的人马在哪里,一共有多少人……。”
田豫沉声道:“杜将军,这个却是不用查,我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变化,那乞伏国仁的人马应该在前面五十里开外扎营,应该有两万到两万五千人。”
罗盈好奇的道:“这你也能知道?”田豫笑而不答,杜凤扬看着田豫一字一句的道:“田将军,你能肯定吗?”
田豫收敛了笑容,道:“豫敢以项上人头做保!”
“好!”杜凤扬沉道:“我信你!马上派人向后,看看李鑫的第二路在什么位置,能不能赶过来!”
早有探马飞驰而向后,杜凤扬随后又道:“诸军下马,等候第二路的消息同时休息,不许用火,把人和马都要喂饱。”
军士不敢不听,都快速的行动起来,他们先把马身上的鞍具解下来,肚带松开,然后干草给它们放下,自己都靠着马坐着,把干粮掏出来,一点点的啃着。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探马飞驰而回,道:“第二路离这里还有八十里,正准备急速赶来。”
杜凤扬沉声道:
“第二路探马,立刻迎上李鑫的人马,让他们平速前进,在入夜之后,开始休整,看到火光之后,向火光方向发起猛攻。”
探马再次离开,杜凤扬沉声道:“李鑫的人太远,如果让他们立刻赶来,马力有损,在冲锋的时候,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而人力俱疲,一定会让他们吃亏,那时第二路就会成为鲜卑人的突破口了。”
本来于毒、李素贞还有不明白,罗盈更是嘀咕:“那点路程,根本不远。”听了杜凤扬的解释,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杜凤扬接着道:“诸将听令!”众将无不向前,叉手而立,等着杜凤扬的安排。
“罗盈、李素贞为第一路,入夜出发,向前一但发现鲜卑大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大营给冲开,于毒、田豫随我在后,当杀声起后,向鲜卑大营进攻,尽力杀伤鲜卑人,记住,能杀就多杀,但是不要拦他们,任他们离开,窦线娘!你率一支游骑,就在这一带等候,在我们攻进去之后,如果我军进攻不利,你就鲜卑大营方向点火,引李鑫的人马向那里进攻,如果鲜卑军被我们冲击得逃出来,你就观察好他们逃走的路线,在他们的前面点火,让李鑫的人马拦截他们。”
杜凤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可有人有异?若是做不到,可以立刻提出来。”说到这里,她向着田豫看去,田豫一路上都只穿着一身士服饰,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向导,并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战斗力。
田豫微微一笑,向着杜凤扬一躬身道:“多谢杜将军。”说完从自己的马屁股后面,把盔甲包给打开,取出一套盔甲穿好,又取一对彩练点钢挝去了包皮,挂在了马上,这种东西,有长枪之灵,大斧之重,没有一点臂力是玩不了的。
杜凤扬满意的点点头,道:“大家等着天暗吧。”然后抱着自己的孔雀描金戟,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众人都各自散开了,田豫饶有兴致的走到了杜凤扬的身边,轻声道:“杜将军,我看你指挥直如臂使指,好不了得,既然你有这般的能力,为什么要屈居穆帅之下啊?”
杜凤扬冷冷的看了一眼田豫,道:“我八岁跟着穆帅,今年十九岁。”
田豫道:“你是说你们的感情很好,你不忍离开穆帅?”
杜凤扬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田豫,道
:“我是说我这点本事都是和穆帅学得!”
田豫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有些张口结舌的看着杜凤扬,杜凤扬冷冷的道:“以后记住,别在我面前说我姐妹的不是,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田豫被骂得灰溜溜的走开了,杜凤扬抱着大戟,看上去就像是睡熟了一样,但是田豫转身之后,她的一双大眼睛,一直就盯着田豫不动,黑影之中,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小杜放心,田豫虽然有挑拨之心,但是他只是想弄一支人马,反抗袁绍,对黑山军倒没有什么恶意。”
说话的是郑献梅,她奉了穆桂英之命,暗中跟着杜凤扬,如果有什么紧急军情,她可以快速的传递出去。
杜凤扬沉默一会,道:“我总觉得很奇怪,鲜卑人虽然不知道田豫的存在,但是他们和汉人打仗也不是一天了,应该知道汉人之中,也有能找到他们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大意,轻易就让我们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