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日,后妃中几乎尽都是宋昭的风光。
因着她有孕,萧景珩日日陪伴在侧不说,太后也是从佛寺里求来了稀罕的舍骨佛珠,又请大师诵经开光,嘱咐宋昭日日佩戴,可保母子平安。
到了五月初四宋昭生辰这日,大伙儿也沾着她的光在苏州又好生热闹了一场。
席间萧景珩和太后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意在等宋昭这一胎平安生产后,便要抬了她贵妃的位份。
是了,
毕竟那唯一的贵妃日日都将自个儿关在房中,谁来也不见,更是接连让萧景珩吃了五日的闭门羹,
男子都喜欢顺从的女子,更何况萧景珩还是帝王?
他本还是有心与宁婉霜重归于好的,但屡屡碰壁让他失了帝王脸面,后来索性也就不去她房中了。
宋昭此番有孕,因着是在宫外,容悦私下走动起来方便不少,故而她对宋昭照顾的也是格外尽心。
凡事只要关乎宋昭与腹中皇嗣安危,她都十分留意,
就连日日送给宋昭的吃食,即便是膳房的人、御前的人与宋昭房中的人都验过三遍了,容悦还是要再过一遍手,以求得完全。
这日用膳前,宋昭瞧容悦事事仔细的样子,笑着打趣道:
“我这有了身孕反而成了累赘,倒是要姐姐巴不能一口一口喂着我把这膳用了。”
容悦道:“这入口的东西关乎你们母子安康,哪里能马虎?我是怕极了再冒出一个像惠嫔那样的响尾蛇,别在暗地里再算计了你。”
说话间,她验完了所有菜式,这才安心一笑,
“好了,这便能用了。昨日那虾子我瞧你喜欢吃,今日亲自挑拣了新鲜的,你尝尝看。”
这布膳的活本该是云杉做的,但有容悦在,她自是插不上手了,只得玩笑揶揄道:
“佟主儿日日都来,倒是将奴婢都养得惫懒了~”
容悦一笑置之,又对宋昭小声说:
“我才得了件事,说与你听,只当伴着饭菜取个乐子。”
宋昭好奇道:“什么?”
容悦放下碗筷,凑近宋昭些,压低声音道:“瑶嫔脸上的暗疮这几日愈发严重了,且还添了破溃流脓的症状。”
宋昭神色微有差异,“我上回见她时,瞧着不是已经好了许多吗?”
容悦冷笑着摇头,“她日日和颖妃一起吃锅子,说来也是咎由自取。那锅子本就是上火的吃食,我听说他们还多涮了羊肉来食。
羊肉性热,如今夏热也正是内虚火旺的时候,再吃多了那样勾虚火的东西,自是会暗疮生个不停了。
我私下里也去瞧过,瑶嫔生了暗疮自觉不美,硬是用水粉遮盖住。闷着暗疮破溃流脓,大抵是要留疤的。”
宋昭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这里头旁人打得是什么算盘,于是道:
“颖妃这是想独占恩宠?”
容悦淡淡地说:“也不怪她有了这样的算计。如今皇后与惠嫔回宫,贵妃与皇上不睦,我才小产你又有孕,是都不能侍寝的。这个时候若是瑶嫔的脸再坏了,那岂不要当属颖妃一枝独秀?”
说着轻抚着宋昭的小腹,话里有话道:“毕竟你有孕的福气,旁人字也是想沾一沾的。”
“蠢货。”
宋昭送了枚虾子入口,细嚼慢咽下肚后,才不屑一嗤道:
“颖妃这么一闹,咱们能看出来的事,皇上如何会看不出?这争宠的手段低劣愚笨,皇上哪里会如她所愿一直宠幸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