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夜色之下刘禅也没有看到那说话的人是谁,只以为是被这群闯进来的家伙给吓着了。
想到这里,刘禅不由的再次冷哼一声,然后直接走到了最里面,将身子转过,看向了那些默然不语的邓家之人。
“你们真当这汝南郡之中没有王法了么,闯门而入,赖着不走,这事儿你是打算报给县令还是报给郡守?”
愤怒的刘禅并没有上来就动手,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不过他也不怕这群家伙,他仅有的学识之中,《大汉律》和《蜀科》他还是知道的,同时对于这以峻法严苛著称的汝南郡也是清楚,这里的律法更加的严苛三分。
这群家伙不敢真的闹事儿,否则这房子早让他们拆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群殴准备的邓家族人听到了刘禅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的气息一滞,为首的那人差点给憋岔了气儿。
“阁下何人,何必来趟这趟浑水?”一名邓家族人站了出来,说话的语气也是好了些许,“这是我邓家之人,此间主人乃是一个撮尔小辈,却是沽名钓誉不说,更是借助我邓家名义给自己捞取好处!
如今原形毕露不说,更是被上官不喜。
我等也没有动他一根汗毛,只要他将自己的名字改了,日后莫要再说自己乃是邓家之人。
此事关乎祖宗名讳,更是关乎我邓家威望,便是告到陛下那里,我等也是不怕的!”
不得不说邓家还是有你能人的,刘禅面前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家伙,三言两语的就将这件事情的性质给变了。
他们不是闯入别人的家中威胁恐吓,而是为了祖宗名讳和家族威望,让这个冒名顶替之人付出代价。
而且这代价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
。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他们就不占理了。
刘禅此时的眼睛也有些闪烁,倒不是他相信了谁,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后面那人是真的,面对这么多义愤填膺的“邓家之人”的指责,真的也就变成假的了。
日后不管真假,真要闹大了,他身后这人恐怕名声就真的臭了!
刘禅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后面那个磕磕巴巴的家伙再次说话了,这次他还是磕磕巴巴的模样。
“不。不是。某。某。某家。家就是。是。”
这磕磕巴巴的声音听得众人都是心烦气躁,那刘禅都是有些心头火气,而邓家之人更是大声的呵斥了起来。
“邓士则,你这连话都说不清的家伙还想就是什么,难不成还想说你就是邓家之人?
你这厮就算如此说,你还能得到什么,你家上官根本就看不上你这个结巴!”
这愤怒的声音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嘲笑,似乎是真的因为这么一个结结巴巴的家伙辱没了祖先,这才让他们感觉到了愤怒。
看着一群想要暴动的邓家族人,刘禅也是直接横移一步,刚刚他终于找到了这间房子的主人,这一步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邓家族人,就只剩下了那聚众逞凶的威风了么?”刘禅一声怒吼将这群人震在了原地,同时看着他们终于不再妄动之后,才缓缓的放慢自己的语气,“尔等趁着夜色而来,为何不敢不敢明火执仗?
可是心中有什么亏欠?”
刘禅跟随了简雍这么久,别的本事不敢说,这巧辩的本事还是学了不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对方的问题。
当初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火把,那时候他心中还有这不少怒火,所以并没有多想,如今看来这群家
伙定然是有着什么不能明火执仗的缘由。
果然,当刘禅说出这句话之后,那刚刚还十分强横的邓家族人,此时却是变得沉默了起来,一个个的也不再多说了。
紧跟着后面的那个小子再次张嘴了。
“某。某。某是。典农都尉。的。学士!”
这句话说出来差点没有让刘禅给憋死,不过同样的他也知道这群人到底为何如此了。
倒不是他们想要藏头露尾,不管之前他们找了什么理由,如今他身后这个叫做邓士则的家伙乃是典农都尉学士,虽然典农都尉只是位比县中将校县令,而典农都尉的学士不过就是其中幕僚罢了。
典农都尉的学士,撑死了也就是可以担任典农都尉的佐、干等下级官吏。
但是这学士日后若是有机会还可再行升迁,算计进入了官吏的正式仕途之中,虽然这群邓家族人说,这个家伙是靠着邓禹后人的名头得到的这个位置,也说了上官不喜他。
可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今日之事若是闹大了,他们最起码会被扣上一个威胁朝廷官吏的帽子,或许还有一个破坏屯田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