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被陈峙拽出瀑布的王卓本就恼怒,见出手之人竟不是道士,更加火冒三丈。可他还是压制住怒火,要再次跳入溪中。
赵显徽横臂阻拦,王卓直接挥拳打来,自然被轻松接下。
赵显徽一手捏着拳头,轻描淡写道:“需要借由外物压制情感创伤,这都是些脆弱无能之人的举动,看来你真的只是个纨绔公子哥。”
王卓哪里听得进去,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便抬脚要踹。
赵显徽后发制人,将王卓那一脚踢了回去,继而将其丢入溪水中。
王卓踉踉跄跄爬起,抹去脸上溪水,正见那个不知身份多管闲事的家伙走下溪中,来到他前方。
赵显徽勾勾手指,挑衅道:“想继续抗瀑布,除非打赢我。”
兴许是被这一摔清醒了几分,王卓没有莽撞冲杀,而是先以全真教吐纳呼吸法调理内力,等到内力运转速度可达一瞬百里的程度,这才猛冲而上。
赵显徽任凭对方拳打脚踢,皆轻松躲过。甚至一边躲,一边打了个哈欠。
“我说你行不行啊。”赵显徽说着,一脚将对方踹飞数丈远,那个为情所伤的男子再次摔在溪水中。
岸边的陈峙和小道士对视一眼,皆没有说什么。
这一次,那个一晚被拉出瀑布数次都不曾退缩的年轻男子没有再爬起来。他就那么跪在溪水中,痛哭了起来。泪水混合着溪水,分辨不清。
一个人承受了莫大痛哭,不是靠皮肉之苦就能盖过去的。心灵上的伤痛永远存在,即便过了很长时间,也会留下伤痕。不这样真正哭出来,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赵显徽没有再找王卓麻烦,拿着木刀劈瀑布去了。
今天劈瀑布比较往常要顺利许多,内力运转达到了一瞬四百里,第一刀便让瀑布断层六息之久。
赵显徽如何不明白,自己心中也积攒了许多伤痕。今天开导别人,如何不是开导自己?
这之后,王卓就坐在溪边。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家人的去世让他很痛苦,可那时候还有她在身边。所以他坚持了下来,想着靠家中财产东山再起。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擅经商,面对一个又一个问题,他没办法解决,家中产业纷纷变卖,只剩万贯钱财。也是这个时候,那位女子带着钱财离他而去。可他不恨她,不知晓原因,总之就是恨不起来。
中午,赵显徽抓了几条鱼,终于满足了小道士的愿望。只可惜没有佐料,只能简单烤鱼。即便如此,在小道士看来也十分美味了。
当赵显徽将一只烤鱼递去,王卓这才回过神,看了眼那个揍了他一顿的男子。
赵显徽说道:“这么香的烤鱼,确定不吃点?”
王卓没有接过烤鱼,只是盯着赵显徽,问道:“你劈瀑布多久了?”
赵显徽认真回答,“算上今天,是第五天。”
王卓沉默片刻,又道:“刀给我,我试试。”
赵显徽果断拒绝道:“你不行,木刀承受不住。”
说完,心念一动,有一剑自万花峰飞掠而来,准确落入赵显徽手中。
赵显徽将这柄名叫青虹的宝剑递出,说道:“你用这个。”
王卓没有因为赵显徽这手御剑而震惊,兴许是沉浸悲伤的原因。他接过青虹剑后,就走入溪中,来到瀑布前,学着赵显徽那样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