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珍接下来的话,却让夏阿姨感到浑身冰凉。
“你有问过他,我母亲究竟怎么死的嘛?他给你的买的这件白色连衣裙,和我母亲死的时候穿的一模一样。”
夏阿姨面色惨白突然感觉肚子一阵剧痛,她捂着肚子惨叫了起来。
真不经吓啊。
不过李珍没有想要吓过夏阿姨,最起码没那么想,她真的在警告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女人。
李珍的父亲是个画家,垂涎他的才华的女人不在少数。
他的画作堕落中的天使闻名遐迩,然而,当李珍的母亲穿着白色连衣裙一遍一遍从阳台跳下,她终于知道那天使给她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母亲总是在李珍十二岁那年坠楼而亡,那条父亲送的白色连衣裙被鲜血沁染。
没过多久,父亲又带回来一个女人,她笑吟吟地叫着李珍的名字,身上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像极了我妈妈死前的模样。我知道爸爸的天使可以又一次坠落了。
父亲将夏阿姨送去了医院,孩子有没有事李珍不在意,因为她自身难保。
父亲又想画画了,他需要钱,需要钱离开这个城镇,城镇里失去的女孩子们已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李珍知道父亲感觉不开心的事不只是这些莫名消失的女孩让他烦躁,还有一件,就是他的堕落的天使系列的画作,变了,变得不被喜欢了,变得不值钱了。
已经有陆陆续续地自称评论家的人说父亲才华已尽,父亲再也没办法创作出令人喜欢的画作了。
这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被温初夏点了,终于烧到了李珍的身上。
父亲唯一一次给她参加家长会,李珍打心底里开心,偏偏那天,老师们给所有的家长介绍学校出现的才女,温初夏。
她的画获得了金奖。
父亲的眼神都直了,不知道是因为画还是因为温初夏更配得上做她的女儿。他这位有名的画家的女儿。
李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普通已经让父亲这个才子感觉恶心。更有甚者,温初夏的父母竟然是一对儿普通的植物学家。
他们两家还是邻居,李珍总是能够看到初夏的父母在田地里忙碌的身影。
还有他们那个不大的小女儿,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的。
在她眼里他们明明就是两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农民嘛,为什么温初夏不觉得他们丢人呢,还在他们身边笑的那么灿烂。
这样的底气,她李珍为什么从来都没有。
想到这,李珍不想走了。
她轻轻的敲开了父亲的画室的门,父亲在疯狂地撕扯着自己刚刚的画作,他不满意现在自己的所有作品又无能为力。
现在去打扰父亲是个很危险的事,很有可能,父亲的怒火会统统地发泄在李珍身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有用的东西,都是你那个没有用的妈,你看看人家温晚月的画。”父亲扯着她的头发,往窗口挪去,像是拖着一个布娃娃,甩得她乱晃。
“爸爸。”一阵毒打后,李珍努力地咽进去自己喉咙间的血腥味,“你听我说,我,我想到了一个你可以创作的内容。”
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父亲真的在听她说话,坐在凳子上定定地听她说,大口地喘着粗气。
“父亲,你有没有兴趣,画一幅烧的天使,在火焰里升腾烧的天使。”
父亲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