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梦魇住了
翌日，苏老爷子一醒来就觉得浑身疲惫，头昏脑胀的。再一看身边的人也不再跟前，苏老爷子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他以为曹氏只是早起去做早饭了。
虽然家里的早饭大都是赵氏和苏李氏做，但有时候曹氏也会亲自动手，虽然这种时候也不是很多。
苏老爷子去厨房转了一圈，见四房的苏李氏正在忙活着早饭，便道，“老四家的，你娘没过来？”
苏李氏纳闷，“没啊，我还以为娘还没起呢！”
苏老爷子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没呀，没在屋里。我去后院看看。”说着，苏老爷子也不管苏李氏是什么表情，径直出了厨房往后院走去。
赵氏自从上次被关在了后院，便一直都在后院的柴棚里呆着。腿上缠着一条带锁的铁链，是苏老二亲手绑上的。反正这个季节天气也暖和起来，夜里有棉被在外面在柴棚里也冻不死。
再者，家里没有人对这件事提出异议。
就算苏大丫心里有些觉得不对，但是也没说出来。更何况，赵氏本人更是什么都没说，自打苏明远回来之后她就更像是认命了一般，每天除了认真做着曹氏给她拿过来的活计，便是期盼着苏大丫偷偷给她塞一些吃的，其他的便都没了念想。
昨晚的动静，赵氏被点了穴之后也是一点都没听到，所以苏老爷子到后院的时候，赵氏还吓了一跳。
“赵氏，你有没有看到你娘？”苏老爷子沉声问道。
赵氏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苏老爷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苏家老宅找了个遍，苏老爷子也没看到曹氏的身影，不由得更是狐疑，同时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婆子一向都没有大清早的出门做什么事的习惯，就算是出门那也会跟家里人说一声，今天这么不声不响的人没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苏老爷子跟苏老二和苏老四说了一声，让两人去离得近的地里和三房去看看，他自己则是去了菜地找一找。来到西边菜地，苏老爷子见菜地也没有浇水的迹象，人更是没有影子便知道曹氏没有来这儿。
这时，便听到不远处的老宅放下传来一声惊呼，“啊！！来人啊！来人啊！”
苏老爷子急忙往屋后跑，等到了跟前只见曹氏赤着双脚怀里抱着一抱杂草，正看着苏李氏吃吃的笑，脸上的神情竟像是傻子一般！苏老爷子心中一震，上前去扶曹氏却被她一把推到在地上。
“爹，你没事吧？”苏李氏脸色难看，但是又不方便去扶只得关切的问道。
“没事！”苏老爷子摆摆手，示意苏李氏不要说话，然后对曹氏说道，“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曹氏仍旧是傻笑，苏老爷子的目光落在曹氏的衣服和赤着的双脚上，看到那些露水他突然明白过来，老婆子半夜就不在屋里了！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外面来？
苏老爷子狐疑不已，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和苏李氏一人一边把曹氏扶进了屋里，苏李氏给曹氏换了衣服，擦了脚这才躺下。曹氏却一直低喃，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一会儿惊厥，一会儿惊厥的，很明显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这会儿的功夫，苏老二和苏老四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曹氏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这样，还是大半夜跑出去的能不吓人吗？
苏老四去找来了王大夫，把脉之后，王大夫叹道，“不知你娘从前可有迷症？”
“迷症，什么是迷症？”苏老四迷惑不已，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迷症是什么病症。再说，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迷症呢？
王大夫解释道，“老爷子应该知晓吧？迷症便是睡着之后做梦…然后起身做一些事情，比起梦魇更为严重。恐怕是心里积压事情太多，或者是受到什么事情刺激，所以才导致如此……”
“受到什么事情刺激？可最近也没什么……”苏老四说着突然又道，“难道是我三哥前段时间那件事？我娘吓着了？”
苏老爷子：……
苏李氏：……
话已至此，王大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模棱两可道，“极有可能。这事只能慢慢将养着，夜里早睡拴好门，这样病人就不能出去了…”说着，王大夫又迟疑着道，“跟病人同住之人，最好警醒一些…”
“这是为何？”苏老二问道。
王大夫叹道，“听闻以前京城有户人家的夫人便是得了此症，夜间起身的时候把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杀了，便是连这家的老爷和小妾都没能幸免……”王大夫说完，还怜悯的看了苏老爷子一眼。
苏老爷子心里直突突，不由得想象到曹氏拿着刀，对着熟睡的自己砍下来的画面，后背寒毛瞬间全都竖起来了…
“那，那便分开睡吧。老二，我去西屋睡。”
苏明礼走了，苏大丫便搬到了西厢房去睡。现在西屋便只有苏老二和两个儿子，苏老爷子过去也能住得下，并不算拥挤。
“这样也好，记得晚上锁好门。”王大夫叮嘱道。
“这，这个梦魇就这么可怕吗？”苏老四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不过是一夜之间怎么他娘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昨个去镇上赶集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
“对了，昨个听说镇上有人被杀了，或者是你娘昨天去镇上看到什么事了？”王大夫想起刚才来的时候，听着赶牛车的同村人说起来的事，又问道。
苏老爷子果断摇头，“不可能的，老婆子藏不住事，若是看见这样的事定然会回来说的。”
“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好好照料着吧，哎！”王大夫叹口气，收拾了药箱走了。他瞧着这曹氏有些像是要发疯病的样子，但是现在还没发病，他也不好多说，省得让人听了心里膈应是小，若是记恨那就麻烦了。
他也是头一回看到这迷症，之前只是听师父说起过，这迷症的可怕之处，便是睡着了的人不管做出什么事来，自己都不记得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