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样大小不一的首饰摆件放在眼前,苏照意摇摇晃晃站不稳。
董氏和老太太的眼神能把她活剐了。
柳氏情急之下抓救命稻草似的拽着苏晟袖子,苏晟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跟自己耍心眼儿。
管家明明说没找到东西,怎么突然就都拿出来了!
董氏恨毒了苏照意,但顾忌苏晟,只能抱着老太太拐杖撕破嗓子哭喊,“母亲为佑哥儿做主!要不是她给哥儿塞银子,哥儿哪会流连花楼犯下这么大的事。”
“她是诚心要毁我的儿子。”
老太太拿了证据,怒火中烧,再想到赔给户部侍郎那么多银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柳氏母女,“果真是家贼难防!这样的人还留在府里做什么,快去报官把人锁进牢里!别祸害家里头。”
苏晟不放话,奴仆不敢上前拿人,只听他不冷不热道,“没有这一出,苏连佑也不是念的料!”
“是他逼着照意拿钱,照意还是半个受害者呢。”
“你还要护着她们?”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破口就骂,“你脑子被门夹了,留这么一对黑心肝母女,迟早被她们害死!”
苏晟也是一肚子怨气,没好话,“两个女人能多坏?我还没问母亲攒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从前你要什么,林氏委屈自己满足你,眼下府里紧张,您揣着银子看我们笑话合适吗?”
“你真疼孙子就给他钱用,再好好加以规劝,他能变成个浑不吝?”
“就算户部侍郎答应放人,全京城都知道他为个花楼女子争风吃醋,我这张脸早被他丢尽了。”苏晟嘲讽冲着老太太拍了拍自己脸颊。
老太太眼睛瞪得浑圆,胸膛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哥儿这个年纪房里也该有人,看中个女人怎么了?哪个高门大户没点子不敞亮的事,你少给哥儿扣帽子,他再混也没有你干的事混。”
“哥儿在府里长大,林氏掌家好,他就算念不成器,也从没学那些乱七八糟的。”
“要不是你带这个不干净的女人进来,她们怂恿蛊惑,佑哥儿哪敢去花楼!”
老太太不遗余力洗白苏连佑,但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从柳氏进门,将军府不断出洋相,苏晟每每就是想护着她们,也理亏。
而柳氏和苏照意一听老太太要报官,吓得魂儿丢了一半。
苏照意更是慌张拉着苏晟外衫,“父亲,是苏连佑逼着我去的,不信等他回来您问,若真是我怂恿的,怎么罚,我都认。”
苏晟昨夜被柳氏吹了耳旁风,心里还惦记她能拿下程时安,今日才肯护着她们。
“没错!等苏连佑回来一问便知。若真是他逼迫意儿,这将军府也容不下他。”
苏晟放了狠话,老太太脸色阴沉,心里到底不敢对苏连佑彻底放心。
董氏在两人的交锋里哭得险些晕过去。
如烟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苏晚吟听,她呷了口茶,“苏照意这么说必有把握让苏连佑担下责任。”
“小姐,难道就这么又让她脱罪?”
苏晚吟淡淡一笑,“苏连佑在外吃了苦,回来还要担罪名,二婶不得心疼死。”
“府里都知道柳氏着急生个儿子,父亲没嫡子,苏连佑始终是将军府唯一的少爷。”
“硬要说柳氏容不下二房子嗣有点过分,但谁让祖母和二婶动不动就说苏连佑是苏家唯一的根。父亲听了当然不喜欢。”
如烟仔细想想,很快明白她话中之意,眼睛一亮,“奴婢明白了!婆子们嘴杂,要是被二夫人听进了心里肯定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