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瞟了苏晚吟一眼,“大小姐就没有一点错?”
苏晚吟回瞪她一眼,“若不是苏照意,我本能躲开那杯茶,不见血也不会和程听澜走到这一步。”
“她说是好心,可谁知道呢?”
柳氏眼神一闪,嘴硬道,“大小姐不领情就算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够了!”林氏口气一沉,看着苏晚吟,蹙眉道,“你还不知错?”
苏晚吟眸光一颤,“母亲?”
“跪下。”林氏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此事晚儿并没做错,是程听澜纠缠,咄咄逼人。”
林氏神色严肃,低喝道,“跪!下!”
苏晚吟虽有不甘,却还是跪了下去,主母的威严不能在她身上有纰漏,更不能让柳氏拿了把柄。
里里外外下人不少,林氏从未在人前责备过她半句,此时却不做回避,直言道,“苏府虽不是名流大家,但纵然程听澜是来找麻烦的,你亦不该在府中与她起争执。”
“这段时间,是我惯坏你了。”
此言一出,苏晚吟目露痛色看过去,林氏侧首。
“自将军回府,你处事多次惹人非议。我本以为你虽倔强,但向来聪慧,早晚会接受事实,便未曾多加管束,才让你今日闯下祸事。”
苏晚吟心如刀绞。
见母亲深深吸了口气,又道,“等温大夫处理过伤口,你和照意一同去跪祠堂,什么时候醒悟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母亲···”
林氏别过脸,一挥袖子,“带下去!”
半个时辰后,温雨给苏晚吟处理好了伤口,安慰道,“伤得不深,这几日别见水,等伤口结痂再涂一涂除疤的,保证大小姐还像以前一样貌美如花。”
这是他进来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后半句还带着些许轻松调侃,却令苏晚吟眸色一紧,目光带了戒备。
找理由支开如烟,苏晚吟眉心微皱,“那日在雪园替我诊治的大夫是你?”
温雨笑了笑,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局促,反而得意道,“没办法,在下医术高超,不止替晋王看诊,京城好多大户也时常请在下去府里治病。”
苏晚吟又问,“所以你是晋王的人?”
温雨替苏家看诊没有十年也有八载,那个时候苏晟不过是个小小参将,裴明奕便已留心上了?
不止苏家,恐怕所有和程家有来往的也都逃不出晋王手掌心。
比起锦衣卫神不知鬼不觉把刀架在脖子上,温雨的存在才更让人后怕。前世她死得早,兴许在太子和晋王的腥风血雨下,苏家未必能善终。
不过温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半晌,才道,“温某卖艺不卖身!”
苏晚吟一哽,他这是在反讽自己?
见她眼神微暗,温雨也知玩笑开过了,“温某开玩笑的,想逗大小姐笑一笑,心情好了,伤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