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从北一路往南,都是破败的景象,这甫一看到高墙大城,自然欢喜得紧,这意味着晚上可以洗热水澡,吃好吃的,还能逛青楼……各种诱惑促使众人加快了进城的脚步。
“他娘的,可憋死老子了,老子晚上要去开封最好的青楼,睡十个姑娘!”石保吉嚷嚷道,别看他年纪不大,才十七岁,却是花场老手,战斗力那是相当惊人。
“得了吧你,马上就要尚公主的人了,不怕官家把你阉了,你就去!”李继隆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就是快要失去自由了,才要纵情声色!不久之后,开封烟花之地,就再也没有俺老石的一席之地咯!”石保吉说到此居然有点落寞,颇有一入皇家深似海的味道。
“是兄弟的今晚就陪俺折腾它一夜!”石保吉对二李说道。
“滚球!老子是有家室的人,放着家里的不用,还和你去花那等冤枉钱,不去!”李继隆一本正经的拒绝道,一边说还一边往身后的马车上看。
“怂包!家花哪有野花香!”石保吉鄙视地看了李继隆一眼,又问李俊道:“老三,你呢?”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若是我家那两只知道了,寻我麻烦时,还望二哥能够帮着分担!”李俊笑嘻嘻地说道。
“去去去,俺可不敢惹你家的母老虎!”想到翟雪儿的恐怖战力,石保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是没卵子的怂货!看来只能带王贵他们去开开眼咯!开封城,俺石保吉又回来啦!”
石保吉大喊一声,双脚一夹马腹,一巴掌拍在他的汗血宝马上,视宝马如小妾的石嫖客,不到万不得已是舍不得用马鞭抽的,所以平日里他都用巴掌拍。宝马会意,高抬前蹄,嘶鸣一声,奋力朝前方跑去。二李对望一眼,无奈笑笑,慢慢跟上……
还未走近城门,李俊便瞧见离城门不远处有一群人,打量着远方,似乎在等人。见李俊等人靠近,这群人便奔了过来,待走近一瞧,打头的居然还是个熟人,赵光义的心腹侍卫傅潜。傅潜身边则是一位士打扮的中年人,二人身后则跟着一群吏和衙差。
“李都头,可还认得傅某?”一见来
人是李俊,傅潜兴奋地喊道。
“傅大人,好巧啊,你怎会在此地?”李俊下驴,走上前打招呼道。
“傅某是专程在此等候李都头的!”傅潜有些尴尬地笑道。这么明显迎了上来,居然还说是巧合,这李都头不知如何想的。
“等我?等我作甚?难道朝廷知道我们凯旋而归,特地让你们来迎接我等?”李俊一脸兴奋,厚着脸皮问道。
“这个……傅某人微言轻,只在赵府尹身边当差,在朝中还担不起如此重任……”傅潜一脸黑线地回道,心想这厮莫不是故意消遣他吧。
“李都头好大的忘性,不是阁下写信给赵相公,让赵相公帮着安置灾民么!”傅潜身边的中年士笑着说道。
“哦,差点忘了这事!”李俊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求人家办事来着。回到开封府地界令他有些兴奋,尤其是石保吉所说的逛青楼一事,令他有些心神颠倒,差点忘了屁股后头还跟着一群难民。
傅潜和中年士一脸黑线,敢情人家都没当回事,自家主子还巴巴的派他们来帮忙。
“这位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李俊赶紧转移话题,打量着中年士问道。他有些好奇,在他印象中似乎没见过这位中年士,但是对方的脸却令他有些熟悉的感觉。
“某乃赵相公幕僚,柴禹锡是也,无官无职,不值一提……”中年士谦虚道。
“柴先生乃府尹大人首席幕僚,深得府尹大人器重,此次府尹大人特意安排柴先生前来,负责安置灾民一事!”傅潜在一旁补充道。
“原来是柴先生,失敬失敬!”李俊客套了一番,柴禹锡连忙回礼。
经过几年前姚恕得罪赵普一事之后,赵光义的幕僚属官都低调得很,生怕步其后尘。而且柴禹锡从赵光义那里得知,眼前的少年深得官家器重,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都头那么简单,所以他也不敢对李俊摆什么人架子。
“恕柴某直言,李都头打算就这么领着这群难民进城?”客套之后,柴禹锡问起了正事。
“我只是一时同情心泛滥罢了,至于具体该如何处理,真是不得其门而入,不然也不会求助于赵府尹了!
”李俊也不避讳,直接摊牌。
“按理说,这些都是澶州的百姓,如今遭了灾,理应由澶州官府就地安置。若是赵相公贸然插手,恐容易被朝中御史弹劾越权!若非赵相公与李都头交情深厚,是断然不会插手此事的!”柴禹锡皱着眉说道。
李俊也理解,人家帮忙嘛,总要先说出自己的难处,才能显得这个人情有多大。
“柴先生也说了,这些灾民若在澶州,自然是由澶州官府安置,可如今他们‘自行’跑到开封府地界,那就变成开封府的事儿了,赵相公身为开封府尹,插手此事自然就不算越权了……”李俊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