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因为赤松子的话而陷入了沉默。
赤松子乃是他麾下修为最高的一人。
此外,对于他来说,赤松子不仅仅是他的属下,更是他的朋友。
因此,对于赤松子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得不重视。
然而
轻轻一叹,看着一脸坚定,全无以往的惫懒的赤松子,神农缓缓道:“我信你,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愣在原地的赤松子,神农道:“但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做出这种事情,我作为人皇,是必须要阻止他的。”
“不管我信不信你。”
“唉。”回过神来,赤松子一声轻叹。
确实,不管怎么样,蚩尤现在攻伐东胜神洲人族各部,神农作为人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坐视不理。
对此,他也只能长叹道:“道不同啊!”
“是啊,道不同。”神农神色有些感慨:“传令下去,让各部落备战吧。”
虽然他不愿让人族内战,但是事到如今,这一战却是不得不打了。
感慨之间,神农突然觉得,是不是因为他发明并传播开了五谷的种植之法才造成今日的祸患的,因为他让整个人族都吃的太饱了,如果他们天天都饿着肚子,谁还会有闲心去搞出这些事来?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在神农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等到备战的命令被传下去之后,神农便出了大殿,往陈都中一处偏僻的所在而去。
虽然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过九黎部落的军势,但是既然九黎部落能一统中洲各部,并且打的有穷部落等几个东胜神洲的人族大部毫无还手之力,那么九黎部落的实力想来是极强的。
因此,即使他已经命令东胜神洲人族各部备战了,但是仅凭这些能否抵挡住九黎部落的大军,他心里还真没有底。
更何况,根据赤松子所说,九黎部落的族长蚩尤还是一个实力要胜过他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确保能够遏制住九黎部落,他还需再去询问一个人的意见才是。
而那人便是他名义上的师傅,药师。
当初,他出生不久,伏羲就亲自赶赴烈山氏部落,去验证他的身份。
同时,西方接引圣人门下的弟子药师,也是来到了烈山氏部落,并收他为徒。
虽然在他正式成为人皇之后,药师便不再与他以师徒相称,但是因为他还为正式证道地皇之位,所以药师现在还留在陈都,并没有回西方。
而药师怎么说都是圣人弟子,在神农看来,面对如今的情况,药师应该会有一些对策才是。
毕竟,他是圣人钦定的人族地皇,既然如此,圣人肯定不会看着他出意外。
如果他真被蚩尤从人皇的位子上赶下去了,圣人的面子还往哪放?
想到这里,神农只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所以说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该让专业人士来做,自己摆弄摆弄五谷,辨识辨识药草就好了。
一边杂七杂八的想着,神农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妖师的居所——一间普通的茅屋外。
恭敬的对着茅屋行了一礼,神农道:“弟子神农,求见老师。”
虽然说在他成为人皇之后,药师便不再与他以师徒相称,但是,对于教导了他许多东西的药师,神农还是十分尊敬的,因此,在面对药师的时候,他依然会执弟子之礼。
而听到神农的声音,一道古井无波的声音也是从茅屋中响起:“人皇请进。”
神农走进茅屋,茅屋中的蒲团上,一名身着灰袍,平平无奇的青年正盘坐在那里。
“见过老师。”神农上前,行礼。
这名平平无奇的灰袍青年,正是西方接引圣人的弟子,地皇之师,药师。
闻言,药师睁开眼睛,缓缓道:“人皇客气了,当初药师只是奉师命来教导人皇,如今人皇已经继位,药师却是当不得人皇如此称呼。”
然而,神农只是道:“我不也是多次让老师不要叫我人皇,老师不也是没听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各自称呼各自的好了,我叫老师老师,老师叫我人皇,我们谁都不干预谁。”
神农的话让药师有些无奈。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说服神农难度太大,于是他果断跳过了这个问题。
微微一顿,药师道:“药师观人皇来意匆匆,似有要事,那不知人皇有何事要找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