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或许还有转机,胡尧澜要的钱虽然是批了,但还没拨过来。
宋缺现在就是想打这笔钱的主意,让县里改变主意把这笔钱用在牛程村的修路上。
许建民这里是行不通了。
宋缺开始带着资料往县政府跑,可是前后折腾了也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最后仍是一无所获。
至于想见一见崔庆国那更是天方夜谭,即便他不是贺志翔的人,就算是跟人家见了面,又能怎样,人家会支持吗?
说到底,在官场没有足够的权力和人脉很多事就是办不成。
而这天,罗粟五还是找来了,就直接来了办公室。
修路的事已经拖得太久,就算他坐得住,也扛不住村民们一句一次的询问,甚至是发难,还好是威望够高才勉强压制住了村民的怒火。
可他总要来看看的,提到牛程村这条路因为这么多年没修成而造成人员伤亡,罗粟五泪眼婆娑。
宋缺看在眼里,也堵在心里。
“宋镇长,我听说镇政府要改造主干道,县里已经批了,总共三百万。”罗粟五突然发难道。
“你听谁说的?”宋缺愣了一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干部很多老家就是吉塘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消息就传开了。宋镇长,我就问你,这是不是真的。”
罗粟五直勾勾地盯着宋缺看,而且满脸的严肃。
他今天突然造访,就是来确定这件事的。
“是真的,我提出反对意见,希望把这笔钱用在给你们修路上,可是胡记不同意,我正想办法了。”
宋缺叹了口气,苦笑地说着。这件事肯定瞒不住,即使现在瞒住了,等开始施工了就都知道了。
如果现在不坦白,罗粟五极有可能把他当作是胡尧澜的同伙,所谓的修路都是在蒙骗他们,就是想让他们不闹事、不上访,这样即使将来事情可能有转机了,村民们也不会再相信他了。
“我知道了,谢谢宋镇长。”
罗粟五再没有什么言语,表情上看去也很平静,他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让宋缺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在宋缺组织语言想再跟罗粟五说些什么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吵闹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分明是罗粟五的声音,听着是好像闯进了某个领导的办公室里。
没过多久,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劝架声,似乎是动手了。
随后声音就慢慢地变小了,直至消失了。
宋缺想管,可他管不了,索性就关了办公室的门,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一会儿后,杨沫敲响了办公室。
进来后,她反而是忍不住笑道:“宋镇长,刚才你是没见到,那个罗粟五就直接闯进胡尧澜的办公室,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想跟他理论,没想过被挣脱了,后来双方拉扯,胡尧澜的衣服被撕破了,听说是挨了一拳。”
宋缺怔了一下,但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没去凑热闹,但也猜了七八分。罗粟五当过兵,又是个直脾气,知道胡尧澜有钱不给他们修路,怎么可能坐得住。
“那他怎么解决的?”
“他吓得喊了党政办一群人保护他,后来就通知了派出所,还骂罗粟五是真的刁民,说他找错了对象,修路的事早就归你全权负责了,让他找你才对。
罗粟五也不甘示弱,他扬言要是这次不把牛程村的路给修了,他就闹个天翻地覆,让胡尧澜自己看着办。”
杨沫绘声绘色将具体过程给描述了一下。
“果然是人精!”宋缺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倒是不关心罗粟五会不会真被派出所的拘留,因为那样会彻底激怒牛程村的那帮村民,万一真搞出了集体事件,把事情给捅到了县里市里,甚至是省里,那事情就变得不可控了。
领导们要的是什么,是可控性,是对于全局的把控!
所以,胡尧澜现在只想把锅甩给宋缺。一旦事情真没被压住,他就能借这个机会,让宋缺来承担责任,甚至还能给他安个处分什么的。
“还是个阴险的人精,他说肯定是你指使罗粟五去打他的,你是没见过他的脸色被吓得不知苍白了多少。”杨沫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这样吓吓他也好。”宋缺也笑了。
说心里话,要不是这身官袍,他也想狠狠地踹一脚。
只是这样只能是出了口气,并不能改变事情的结果,胡尧澜依旧是不会同意给牛程村修路的。
如今还是再试着跑跑县政府,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罗粟五确实没什么事,给叫去了派出所问了些话,可他一句话也不回答。后来,胡尧澜果真让派出所当天就给放了。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周五。
宋缺跑着他的县政府,而刘传邦正在胡尧澜的办公室里聆听教诲。
“记,宋缺现在是不跑交通局了,改跑县政府了,听说他还想堵崔县长,真是不自量力。”刘传邦一脸的幸灾乐祸。
“这叫狂妄,自己几斤几两都不去掂量一下。领导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谁都不会见他的。这条路要是让他给修成了,我这个记岂不是又要被打脸。”胡尧澜也是满嘴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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