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了一瞬的安静,向希瑶很是自得的摇着团扇,虽坐在下首,但很是尊贵,不是因着她的身份,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侯府老夫人怒拍几案,“你,你放肆,我乃是你祖母,你还未大婚,就摆出如此架子,是给谁看,就算你是皇后,岂敢不孝”
都不用姑娘示意,白芷神色冷淡的道,“老夫人怕不是忘了,我家老爷早就从侯府分了出去,分家之时老侯爷就在伯爷的见证下,在族谱上划了我家老爷的名字,所以老夫人是谁的祖母?”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鬟,好一个不卑不亢的丫鬟,连伺候的人都是如此风姿,那么向希瑶呢,或许不该小瞧,一个女子只有容色并不能引起忌惮,可要是才貌双全,谋算在胸,那么绝对会让人畏惧。
好些夫人神色都认真了起来,要知道好些人家还在算计着将来的选秀。
老夫人气的差点撅过去,伺候的人吓了一跳,又劝又抚慰的,向二姑娘义正言辞,“希瑶妹妹,何必如此,祖母是长辈,怎可如此顶撞,就算你不承认,你我也是血亲,当年之事是长辈们之间的事,你我晚辈不可无礼”
白芷上前就是一巴掌,这巴掌打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向二姑娘都懵了,从未有人敢对她动手,那副温和的样子也装不下去了,“你,你敢打我,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想还手,可白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折一推,向二姑娘就砸在了老夫人的身上,瞬间此起彼伏的痛喊,毫无体统,“这一巴掌是在提醒二姑娘,我家姑娘不是你能置喙的”
下人费了一会功夫拉起了二姑娘,又忙问老夫人是否有事,可老夫人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茶碗砸向向希瑶,却被白芷接住了。
向希瑶无视老夫人和那位向二姑娘吃人的眼神,笑了,“白芷,刺杀皇后是什么罪名,又该当何罪”
“是死罪”白芷恭敬的道。
是,是这样没错,但向希瑶真的敢吗?众人很是疑惑,再怎么说都是老侯爷的寿宴,总不能真的见血吧。
老夫人横眉怒对,“你敢”
陈氏和沐乐欢是真的担心,话说了出来,要是不罚,会有损希瑶的威望,可要是真的罚了,也讨不到好,御史台那帮人巴不得参上一本。
向希瑶:“白芷,你说说你,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喊打喊杀”
众人心道,果然如此,还是不敢的,老夫人也嘲讽的呵呵了几声,就知道她没这个胆,可随后就听她很是随意的道,“打个五十大板就好,可不能把人打死了,老侯爷和老夫人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总要陪着一起过寿的”
“姑娘心善”白芷躬身失礼,“奴婢领命,会看着行刑的人”
心善?老夫人一把年纪,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是半条命没了,还不让死,摆明是让老夫人受折磨啊,这哪是什么不敢,分明就是要老夫人受尽折磨而死,好狠。
“你,你敢”老夫人还是不信,指着她大骂,“你这个小贱蹄子……”
刚骂出口就被白芷点了穴,拎着出了屋。
众人霎时间不敢说话,陈氏拉着沐乐欢起来行礼,“将军府陈氏协女儿沐乐欢,参见皇后”
向希瑶,“起来吧”
沐乐欢眼里亮晶晶的,希瑶好厉害啊。
由她们带头,屋内所有人都依次有礼的来见礼,向希摇没有折腾她们,要不是老夫人找事,她也不会如此,“诸位要是没事,可以去看看老夫人受刑,我这个人脾气虽不好,但讲理,不惹到我,一切好说,可要是有人不懂事,那么我只好受累的教导一番”
这话多少有些不要脸了,谁知道她的忌讳啊,还受累?可无人能反驳什么,只能应声是。
前院已然知道了老夫人被打板子一事,老管家急的不得了,寿宴还未开始,就出了这档事,这可如何是好。
“向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敢对祖母动手”大老爷指着向恒的鼻子骂,“赶紧让她停下,成何体统”
好的很,真的是好的很,见一面就对瑶儿砸东西了,向恒沉了脸,“还真是不成体统,刺杀皇后,侯府还真的好胆量,本官会如实禀明皇上,请皇上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大老爷脸都气红了,“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是想置侯府于死地”
“怎么,你们做得,本官说不得?”向恒衣袖一甩,扔下一句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