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迭石城以东二十里,赫梯国军营。
军中的医官们正在忙碌着,此次埃及的援军来势汹汹,赫梯士兵遭受重创,士气受挫。
士兵之中,思乡的情绪蔓延着。
寂静的夜幕降临,赫梯军营陷入了一片寂静,除了在军营周边的巡逻的士兵,大部分的士兵,以及国王苏皮卢利乌马斯,已经睡下了。
一声豺狼的嚎叫声划破了天际,赫梯军营的外的灌木丛中,身披灰色斗篷的埃及雇佣军在夜间潜行着。
巡逻在营区外的赫梯士兵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另一个赫梯士兵用着困乏的语气说着:“哎,站完这一岗,咱也去休息休息。”
“是啊,忙活了一天了,敌军也需要时间休整吧。”
可话语刚落,身后的灌木丛中便跳出了两个人影,来人身手极快,悄无声息就将两个赫梯士兵的脖子拧断,随后拖入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迅速换上了赫梯士兵的盔甲之后,他们扮作赫梯士兵,若无其事地在赫梯营帐的周边巡逻。他们用这种手段清除了赫梯军营的巡逻士兵,现在,赫梯军营的外围基本属于真空的状态了。
假赫梯士兵来到营帐的大门处,门口的驻军还保持着一种机警的状态,可以看见军营的里面,营帐大多都已经熄灭了灯火。
隐藏在夜幕与灌木丛中的埃及士兵,越来越多。
豺狼的嚎叫声再次响起,先是一队前锋军骑着战马,手里拿着埃及长矛往军营的大门突围而去,门口的士兵见势立即抄起了武器做好了应对之势。
木头搭建的了望塔上的士兵正欲拿起号角,却被远处而来的一支箭直穿胸膛,随后倒在了了望塔上。
假赫梯士兵一开始也拿着长矛与驻守在军营门口的士兵同仇敌忾,但就在埃及前锋即将到达的时候,突然杀了驻守赫梯士兵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赫梯军营的大门防线被突破了。
也有漏网的士兵一边往军营的里面跑,一边喊着:“不好了,埃及士兵来偷袭了。不好了,不好了”
赫梯的士兵们从睡意中猛然惊醒,抓起身旁的武器,冲出营帐便加入了战斗。
赫梯的主帐里,国王苏皮卢利乌马斯猛地睁开了眼。
久经沙场的他此时一身军装尚未脱下,面对埃及的突然偷袭,他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没有想到是如此之神速的偷袭,他的眉头不禁紧蹙了起来。
“王,不好了,不好了,埃及人来偷袭了。”一名士兵突然冲进了苏皮卢利乌马斯的营帐。
苏皮卢利乌马斯拿起身边的长剑,反手却将这名士兵给捅了个透心凉。而这名士兵的盔甲之下,他的左手正握着一把匕首。
眼尖的苏皮卢利乌马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发现了这名士兵的不正常。
他戴上了盔甲的帽子,走出了帐外。
帐外已经战火连天,来不及反应的赫梯士兵陷入了被动,一些将士们在主帐的外面奋勇抵抗。
已经四十左右的赫梯国王苏皮卢利乌马斯的眼中迸发出一种杀气与不甘。
虽说战场瞬息万变,但此刻的赫梯军队,竟然在一天之内从士气高涨到溃不成军,几个月的辛苦化为了泡影。
而埃及人的国王,年轻的法老此刻也驾驶着他的金色马车冲进了军营。苏皮卢利乌马斯的目光聚焦到那抹金色的身影上,他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英姿迸发,和曾经的自己,竟然是那么的像。
自己真的是老了吗?
不,我是赫梯国国王苏皮卢利乌马斯,我,永远不会老!
苏皮卢利乌马斯夺过身旁的弓箭手的弓,一口气上了五支弓箭,将弓拉满,对准了那抹金色的身影。
下一秒,五支利箭“嗖”地穿过了人群的间隙,向埃及的年轻法老飞去。
就在利箭即将射中法老的同时,一个灰色身影挥舞着手中的骑士剑,挡住了其中的三支利箭,剩余的两支,一支插在了他的左胸口,另一支,则插在了法老战车的轮毂上。
图坦卡蒙看了看这个身着雇佣军灰袍的士兵,男人将箭矢折断,继续与身旁的敌人厮杀着,而这个士兵,正是前御前侍卫,阿赫麦德。
他向阿赫麦德投去了肯定和感激,随后握紧了手中缰绳,驾驶着战马,往箭矢来临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苏皮卢利乌马斯自知大势已去,已经瞪上了他的战马,从营帐的后方撤退了。
一些将士正在掩护着国王的撤退。
法老的金色战车毫不留情地碾压着面前的敌人,兵器的碰撞声,士兵的砍杀声,回荡在赫梯的军营之中,直到天明。
赫梯的军营中,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大多数是赫梯士兵的装束,也有少许的埃及士兵的装束。
赫梯的旗帜倒下了,埃及的黑色眼镜蛇旗帜竖了起来。
此次战争,在法老图坦卡蒙的带领下,埃及,取得了闪电战的全胜。
赫梯士兵被俘四千余人,他们被缴了械,用麻绳一串一串地捆绑在一起。
图坦卡蒙的金色盔甲上染上了一层血迹,这些血迹,大多数来自赫梯的士兵,而隐藏在盔甲之下的,左膝,却也隐隐作痛。但他顾不上疼痛,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卡迭石的凌晨比底比斯的凌晨要清凉一些,在进行了简单的庆祝仪式之后,法老图坦卡蒙向埃及统帅哈伦希布交代了最后的军令。
“统帅哈伦希布听令,现在我命令你,继续驻守在边境,清除赫梯的残余势力。”
统帅哈伦希布身着一身厚重盔甲,半跪在图坦卡蒙的面前,右手放在胸前,俯首说道:“是!”
“哈伦希布,卡迭石就交给你了,我等着你大获全胜的消息。”
“是!”哈伦希布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没有想到法老的此次亲临竟然如此顺利,他们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将赫梯军队打得溃不成军。
直到中午,图坦卡蒙终于安排好了所有事项,包括对阿赫麦德的医治,终于乘骑上他的战马,在他的御前侍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底比斯的路。
一想到昨天来使描述的情况,图坦卡蒙立即踢了踢马肚子,往底比斯的方向疾驰而去。然而,没有人知道法老已经负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