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起身,向房门口走。
还未到门口,就迎面见到了堂兄,“大哥。”
他点了下头,随后垂下眸子,不与大哥对视,两人一同长大,却不知是因为容貌太像还是什么,对彼此莫名了解,甚至了解程度比一些亲兄弟更甚。
关于这件奇事,家人也曾讨论过。
后来觉得,有可能是因为父亲与大伯容貌酷似,母亲与大伯母是自幼的金兰姐妹,所以造成种种机缘巧合吧。
当然,大家只把这话题当成了个锁趣之事,并未深究。
裴今宴见堂弟不与他对视,便猜到了一些,“可有时间。”
“有。”
“能聊聊吗?”
“能。”
堂弟毫无波澜的语调,更验证了裴今宴心中猜测,他莫名不舒坦,“我们换个地方,去个空旷之地。”
空旷之地、呼吸更顺畅,而非房屋里这般憋闷。
裴今酌抬眼,漆黑眸中光芒流转,“去校场吧,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如果说完后,你依旧烦闷,我便陪你切磋。”
裴今宴目光复杂地看了堂弟一眼,轻轻点了下头,之后转身率先出了房。
裴今酌也紧跟其后,
堂兄弟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到了校场。
。
夜幕如墨,悄然铺开,遮天蔽地。
一轮圆月高悬其中,明亮而皎洁,宛如仙人遗落银盘,清辉无数。
微风轻拂。
风过林梢,沙沙作响。
平整的校场上,身材相仿、容貌相似的两名男子立于其中,月光倾洒而下,在两人挺拔的身姿上披了层银纱。
裴今酌便率先道,“大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需有任何顾忌,也不用对我谦让,直接说你要说的吧。”
裴今宴深深看了堂弟一眼,“我不是有顾忌,而是……”
等了好一会,裴今酌也没等到后面的话,便主动开口询问,“而是什么?”
裴今宴苦笑一声,“抱歉,我确实是有顾忌……罢了,我不顾忌你心情,便直说了:你说见过苏明妆一眼,是前一阵子在扶虞城吗?一个有说先生的酒楼?”
裴今酌瞳孔动了动,但很快平静下来,“你调查我了。”
“抱歉。”裴今宴直接承认,这也是刚刚他不知如何开口的原因之一,
兄弟之间,竟这般算计,何来和睦?
裴今酌垂思忖片刻,随后失笑出声,“你不用道歉,是我隐瞒在先,我隐瞒此事也是因为顾忌。没错,在苏明妆未栽赃你之前,我便与她在甘霖楼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