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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带走

金花儿顿了顿,方才回答:“没有。”

“我看奴籍上写着,你日常会在场子里为大家做饭,偶尔会为大家浣洗衣物?”

“是的。”

“既然你如此能干,为何没有买主要你呢?”军爷扫视了一眼何琢隅和几个场子管事的。

何琢隅坦坦荡荡地看着军爷,转而也望向身边的几人。然而,没有人吭声,没有人动。

唯独金花儿如实说道:“我也想早早地离开场子,奈何孙管事不放人,每次有买主来的时候,我都不在名单上,自然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

此言一出,孙德胜警觉地看着何琢隅和那些官兵,慌张地说:“这……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放人……”

“那是因为什么?”这话是何琢隅问的了。

“……”孙德胜低下头,奈何再有三寸不烂之舌,这会儿也编不出半个谎言出来了。

小豹子一扬头,双目炯炯有神地冲着何琢隅说:“因为孙管事喜欢我娘,老是想占我娘的便宜!我娘从来都不搭理他,所以,他就一直都不肯放我娘走!”

话音刚落,孙德胜一步上前,“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小豹子的后脑勺上,呵斥道:“你怎么能抬头说话呢?没规矩!”

何琢隅和那位军爷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在那位军爷眼里,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虽然牵强了一些,不过,却能说得过去。可这样的话,怎么跟万大人交代呢?

在何琢隅眼中,整件事情的味道就发生了变化。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都必须小心谨慎,更何况,他心心念念想要救白歧将军出来,又在挖苦心思地想着如何为白初伊报仇,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草率行事?

白府凶手、南越奸细、诬陷白将军……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有些事情不可大意!

于是,何琢隅亲自审问:“你们是如何进场子的?”

金花儿坦诚地回答,道:“十二年前,我带着我儿子从外城过来,只为了寻找我家相公。结果,相公没找到,又花光了盘缠,便想着,要么就到大户人家做个帮佣。那会儿我儿子还小,没有一家愿意要我,走投无路之下,便想到了这里。本想拜托孙管事能为我寻一处好人家,可没想到……”

说到后面,金花儿的声音哽咽,似是要哭了出来。

何琢隅点了点头,又问:“外城?你们是哪里人?”

“临江城。”

“临江……”何琢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在金花儿母子面前来来回回地走着,沉思了片刻,突然站定了脚步,盯着金花儿母子那脏兮兮的,似乎很久都没有梳洗过的头顶,又问:“临江城的城主在十二年前招了许多长工,全部分发到西扩营里去了,说是为当年的先帝效力。我刚才琢磨着,会不会你家相公也被招走了。”

这事儿金花儿完全不知道,可又怕在何琢隅面前回答错了被抓把柄,于是,思前想后,想了个最靠谱的答案:“这……我还真没想过。”

何琢隅在金花儿面前站定,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人,又弯着个腰,低着头,说话声音清澈而沉稳。于是,他点了点头,对站在一旁的军爷,说:“军爷还有问题吗?”

“没有是没有了,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还要调查一番的,毕竟也要例行公事嘛!”军爷边说边琢磨着,今晚空手回去该如何交差。

何琢隅却淡淡一笑,说:“既然军爷要带这二个奴隶回去调查,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我这场子向来坦荡,从没有半个身份可疑之人。”

说罢,见军爷一副愣神的模样,何琢隅又笑着说:“我们何家,誓死为皇上效力,但凡有任何可疑之人,定当立即清除。不过,对于这对母子,他们的清白身份,我是很有信心的。”

军爷见他这么说,也只好顺杆子往下扯:“呃……难得尊爷如此配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说完,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官兵们说:“带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容不得半分犹豫。小豹子抬起头来,冲着何琢隅嚷嚷道:“少爷,我们是清白的呀!”

何琢隅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不过,既然军爷要调查,你们还要配合一下。”

金花儿倒是没有挣扎,很认命地被他们带走了。可着急的是,孙德胜。

孙德胜看着众人远去的身影,他担忧地问:“少爷,刚才军爷好像没有说要带他们两人走啊?”

“哦?”何琢隅一愣:“军爷不是说要例行公事吗?”

“那……那你可以跟他们扯皮呀!他们没有说的明白,你也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呀!”孙德胜着急地看着外面。

“没关系的,他们二人身份清清白白,不会有什么的。等会儿我再去跟刑部的万大人打个招呼,保准这对母子不会有半分苦头。”何琢隅笑着对他打包票,说。

自家少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德胜也不好再央求什么,只好怏怏不乐地低下了头。

谁知,何琢隅似乎今晚兴致极好,笑眯眯地对孙德胜,说:“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奴?”

孙德胜一惊,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地哼不出半个字来。

“别怕。既然你为了留住她,十二年都不曾将她卖出去,看来,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过心意,也是难得。”何琢隅的话音沉稳而带有一丝愉悦,却让身边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孙德胜,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少爷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嘴角的笑意好似东升的朝阳,带给他莫大的希望:“少爷,您……您是什么意思?”

何琢隅转过身去,又看了一眼早已空无一人的场子大门,又回头看着这个惊呆了的孙管事,笑呵呵地说:“这几天我去帮她找找看她的相公身在何处,毕竟,我爹手中的黑蜥们打探能力不说全龙州第一吧,也是北晋之首。如果这女奴的相公早就不在了,或者另娶他人,那……我就给你做个主,牵个线。到时候,咱场子里,也算是有了一桩喜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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