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去看一看,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衣服,脸色由红变得白了。
他看着这样的安然,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他要当医生。
只有当医生,才能救治自己爱的人,不至于让她离开这个世界上。
他没法想象活蹦乱跳的安然躺在泥土里长眠的样子。
他很清楚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没办法活过来。
他翻看了很多的医,里面写着的专业名词晦涩难懂,他尽管天赋异禀,也不能够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医生。
当小女孩儿躺在他的怀里,缠着他讲睡前故事的时候。
小女孩儿突然问:“哥哥,你以后要做什么?”
“我想做医生。”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没办法想象这句话竟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今后要继承家业,要成为这个陆家的掌权人,成为一个商业霸主,他只可能坐在办公室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裁决方案,绝对不可能去做一个每天按时按点去医院打卡上班的普通医生。
这不可能。
小女孩儿的眼里却充满了期待,嘴里说着软糯的话:“我要做你的病人。”
他轻笑。
小女孩儿没见过他笑,于是眼睛里出现了星星。
天上的星星一成不变,他却从来没有抬头仰望过。
可是她喜欢。
屋子里的天镜被她霸占了,每天晚上两个人都要去院子里看星星。
这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可磨灭的乐趣。
“哥哥,我要走了。”
小女孩儿说:“我要走了,你要记得,然然是你的病人。”
他心里顿时出现了奇怪的滋味儿,这滋味儿蔓延在心头。
好像是什么东西萌芽了,抑制不住,也控制不了。
安然走的那一天,他的脸色显得很平静。
他应该很盼望这个女孩儿离开才对。
她在这里,使他耽误了学习,耽误了很多很多。
尽管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却改变了他的一切。
“父亲,我要当医生。”
他对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被狠狠的训斥一顿,可得到的只是不冷不热的待遇,他冷声说‘随便你,可作为陆家的继承人,你决不能给陆家丢脸’。
他的心思暗沉,在父亲的眼里,他果然不是他的儿子。
只有父亲和那个女人生的私生子,才是父亲的儿子。
那个躲在二楼的阁楼,不能见光,不能见人的私生子。
他并不恨,因为一个私生子,只能夺走一个父爱,却夺不走他手中的权利、地位还有金钱。
这就够了。
他从安然走的那天起,就开始画画,开始设计。
她说要当他的病人。
他心里想的却是,当他的新娘。
此去经年,十四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他终于取得了陆氏的大权,大权在握,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接她了。
他想她现在一定是成年了,才刚刚毕业。
他要回去,然后见到她,下聘礼,娶她做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