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建吴州城墙?要拆掉?”
陆据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件工作是改建吴州城墙,看完资料有些愣。
宋衍急忙解释:“不是,几百年了怎么能拆?只是陛下想,骊山平原已经不是边界了,不如再新建个城池,以后定会繁荣,所以吴州城墙的入口最好扩一下,但是军事要塞的功能还要保留。”
“这样。”
“魏武送了详细的结构图,”宋衍递来一张纸:“我对吴州城墙不熟,只好麻烦你。”
陆据这才点头:“但这个事情为何由兵部牵头?”
“吴州只是开始,之后,陛下想在骊山底下再打出几条通道来,这样启国和连目才能真的跟我们融为一体。”
“……且不说有多难,他就不怕以后人家顺着通道打过来?”
“哈!不会,只是工程之大估计要耗费一代人,咱们把布点、岗哨都确定好了,工部负责施工。所以,我们明年最大的任务就是这个方案。”
陆据这才知道龙修想得有多远,他沉默下来,想起容旬那句“最能让天下安定的方法在朝堂,而不是战场。”心里苦笑,又仔细讨论一遍,天擦黑时才离开。
半路却听到有人喊,他看过去,依稀认出对方是户部的,却并不认识。
“陆贤弟,这么巧!”那人客客气气的行礼:“在下缙州罗又兰,幸会!”
听到缙州,陆据心里了然,只是他没有加入乡党的打算,便淡淡回答:“幸会。”
“又兰早就期待认识陆贤弟,今天遂了心愿,贤弟年轻有为,又兰佩服。”
“罗兄过奖。”
罗又兰谦恭的笑着,不再打扰,只说晚了,之后再聚,便告辞了。陆据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自己入朝,大部分人都避而远之,难得有同乡,倒不必过于拒绝。
他想着,路过苏启的丞相府,正好看到狐狸也回来,便当做没看见,目不斜视回了家,一路无事。
————
那之后,罗又兰每次下朝都来打招呼,也不多话,只有一次家中捎来特产,他命人送到陆府,再无打扰。陆据见他进退有度,也不过分热情,慢慢放下防备,偶尔交谈几句。
没两月,户部重新递交纳税制度,果然减免了小商户税,增加了粮油盐税、海税以及纺织税。
苏启便没有再说户部,而是翻出连目残余突袭京都的事情,要求兵部给出解释,宋衍明显头大:“此事没有证据表明与兵部有关。”
却不想苏启轻笑:“下官担心的是,只是和之前的兵部无关。”
这句话的矛头直指陆据,加上新的税收制度直指南部四族,针对之心实在明显。朝堂一片寂静,陆据察觉到各怀心意的注视,懒得搭理。
下朝之后,罗又兰打完招呼又找他吃饭,陆据见他眉眼里有些无奈,便点头答应。
果然,罗又兰一坐下便叹:“这个税制一出来,四族又得哭了。”
陆据明白他的意思,和谈时,四族占了些便宜,苏启只怕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粮油盐税也加了,高利润的行业都一视同仁,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罗又兰给他倒上酒:“贤弟公正,只是这些都是皇上自己的产业,自家进自家出的,想必不放在眼里。”
陆据见他敢议论龙修,没接话,罗又兰见他谨慎,也一笑:“咱们南部人,敢说敢做,敢作敢当。”
“已经过去了,罗兄以后还是不要以南部自居为好。”
“贤弟莫非还没看出来?”罗又兰盯着他:“苏启是什么人?那是陛下当年在辛国捡的狗,狗要咬谁,你以为是狗的意思?说不说南部,也不是我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