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你来看看这幅画画得如何?”
顾昊阳起身,视线落在那桌面上的画时,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父亲这幅海梦花,画得当真可谓是精妙绝伦。”
顾老爷子微笑着将画缓缓抬起:“找个技艺精湛的工匠给我好好裱上吧。”
“是。父亲的画艺愈发高超精湛,儿子在这方面倒是确实望尘莫及。”
“人各有所长,你志向并不在此,自然会显得稍微逊色一些。阳儿,你说说看,我这海梦,算不算是栩栩如生啊?”老爷子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满脸兴致勃勃地询问着自己的儿子。
顾昊阳笑了笑:“自然算是。”
他心里很清楚,老爷子要说的绝对不会仅仅如此。
果不其然。
“是啊,真是栩栩如生?那么阳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海梦究竟去哪儿了。”顾老爷子将画轻轻放下,一脸认真地问道。
顾昊阳并不感到吃惊,只是淡淡地笑着:“自然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父亲怎么突然想起问海梦了。不就是一个小丫鬟而已嘛。”
“阳儿,你应该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小丫鬟,往日在这府里,不管怎么样,我都能够让上她三分。但是也并不代表着,你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她弄走。”
顾老爷子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看到他这样,顾昊阳更是笑得厉害了起来:“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什么不是一个小丫头,如果不是一个小丫头,您这么多年怎么都是不闻不问呢?既然已经不闻不问了,那么继续这样下去又有什么不好呢?”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妹妹,我之前之所以不说什么,是因为你一直待她很好,可是现在她人去哪儿了?”
顾昊阳冷笑一声:“人都已经失踪了五个月,您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不是很可笑么?”
“阳儿,海梦还小,她不懂事儿而且又单纯,不管你是如何布局如何闹腾,父亲都不会多管,即便是,即便是管,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但是海梦不同,不管怎么样,她都只是个女娃娃,年纪又小,她根本承担不了你那些宏大的计划,让她回来吧。找个简单朴实的人家,将她嫁出去,不是很好么?”顾老爷子满含殷切地看着自己的长子,眼神里有着几分明显的祈求。
然而顾昊阳却不为所动,依旧冷笑:“她还是奴籍,能嫁给什么好人家,再说了,我有说过让她嫁人么。即便是她回来,我也是打算把她收成我的小妾的。”
听到顾昊阳说出这样的话,顾老爷子当即大声呵斥:“胡说什么,什么收为小妾,她是你的妹妹。”
顾昊阳将手里的茶杯微微倾斜,杯中的茶水就这样倾洒而出,落在了那幅画上,原本上好的一幅画就这般被晕染开来。
“你……”顾老爷子皱着眉头,气得不行。
“哼,这个顾家,这个相府,从来都是我顾昊阳说了算。妹妹?真是好笑,妹妹!我要纳任何人,与您都没有关系。没事儿画画山水风景,散散步喝喝茶,不是很惬意么?”
顾昊阳低头再次看向那幅被毁掉的画,厌恶地一把将其握成了一团。
“既然毁了,那就毁得更彻底点,不管是海梦花还是周海梦,都只能被我牢牢地把握在手里。”顾昊阳阴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