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警察不停地变换提问方式,但是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只字不提手中掌握的情况。
警察询问了很久,仍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在段家的三口人当中,徐友琴作为段天华的妻子,显然对丈夫的情况会更加了解,因此,警察想在她身上得到更多信息,在审问她的时候竭力向她施压。
“段天华收藏的那些宝石,你是否知道它们的来源?”警察面色微沉,说话的语气有些冷硬。
徐友琴点头如捣蒜一般,急切地回答:“我知道,宝石都是通过正经途径得来的。”
警察显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挑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要是全通过合法途径得来的,那些在你家中藏匿的失窃宝石又要怎么解释?”
徐友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忙不迭地解释说:“家里的宝石有别人送的,有拍卖得来的,还有珍藏多年的,不可能会是偷来的!”
“这些都是段天华告诉你的吧?”警察紧声追问一句。
警察的咄咄逼人和全无信任,令徐友琴觉得非常委
屈,不敢说她知道全部宝石的来历,但是以段家的经济实力,根本没必要去购买赃物。
毕竟做了多年的阔太太,徐友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警察的刺激之下,她决定改变自己的态度,为丈夫据理力争。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徐友琴挺直了腰板,目光变得极其坚定,“我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宝石是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希望警方不要偏听偏信,尽快还我丈夫一个清白。”
“段太太,夫妻之间互相隐瞒是很正常的,你怎么能够确认段天华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警察毫不留情地驳斥她,弄得徐友琴脸上一阵红白交错,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盘问段强的警察同样没有心慈手软,不断地用各种刁钻的问题向他发难。
“通常情况下,从正当途径取得的宝石,会有身份证明之类的件,尤其是那些珍贵的宝石,相关机构会出具鉴定报告。”警察拿出一叠写满字的A纸,推到段强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在你家找到的失窃宝石,根本没有这种鉴定报告。你有办法证明它们来源的合法性吗?”
段强一听,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反问道:“你们说那些宝石是我爸通过不法手段弄回来的,有什么证据?检验指纹了吗?有他收货时的照片吗?”
只可惜,对于警察来说,什么样的坏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被段强的话问住?
“手头没有证据的话,我们的搜查令从何而来?”警察不屑地冷嗤一声,胸有成竹地说,“搜查是当着你们的面进行的,你亲眼看见我们在房里找到赃物。至于你说的指纹之类的证据,专业人士鉴定之后自然会有结论。”
段强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却依旧不甘示弱,辩解道:“我们家有的是钱,根本没必要买赃物!所有的宝石都是从正常渠道获得的!我不相信我爸会选择这么低级的方式。”
“证据是不会说谎的,你不要继续包庇段天华,只要主动交代出来,肯定对他有好处。要是故意隐瞒的话,你会被指控包庇罪。”警察认准段强社会经验少,便使出威逼利诱的手段。
然而,段强始终坚信父亲是无辜的,因此咬紧牙关毫不动摇。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不
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段强双手抱胸,挑衅地讪笑几声,说完这句话之后,选择保持沉默,紧闭着嘴唇没再吭声。
另一边。
律师颇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掌握事情的起因经过,急忙赶往段天华的拘留室,申请跟他见了一面。
“怎么样?”段天华一见到律师,便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律师的目光沉了沉,表情严肃地说:“查清楚了,在房里搜出的宝石,的确是别人报案丢失的那些。办案警察已经把证据交给鉴定科,正在进行司法鉴定,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听到这话,段天华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还以为此事能有转机,或许是个误会也说不定,因为他非常确认自己从未买过赃物,抑或是派人去偷宝石,除了别人赠送的礼物之外,几乎所有藏品都有相关证明,足以证实宝石的来源是合法的。
难道是别人赠送的宝石有问题?
这么多年来,收过的宝石少说也有几十颗,但是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啊。
莫非近期收到的宝石来源不正当?
想到这里,段天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
影。
一瞬间,他的脸庞阴沉得如同覆盖了一层薄冰,眼神里面也是一片冷意。
“那些宝石是赵勇送的么?”段天华的目光冷冰冰如冬夜的月光,清冷幽暗,声音里染着不满的愠怒。
段天华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如此信任赵勇,还把他当成未来的女婿人选。倘若失窃的宝石真是赵勇送的,他绝对不会饶了这个人,一定要让他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下一秒,律师的回答便否定了他的假设。
“失窃的宝石不是他送的那些,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律师回答得异常笃定,显然早已做过调查。
听到这话,段天华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是,他不能因此彻底放松,因为他的身上仍然背着偷窃宝石的罪名,再加上傅正芬指控他是幕后主使,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可谓倒霉到了极点。
段天华黯然地叹息一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堵的难受。
这时,律师从公包里掏出照片,一张张地摊在桌上,问道:“这是那些宝石的照片,请您确认一下,是否见过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