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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回黄家沟去(13)

成长生年纪虽小,但通过十年来,与十二生肖师兄们的相处,由单纯的少年,到一个个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双亲眼目睹了,朱慈炤逐渐呈现,那些他之前怎么也想不到,也一直不理解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及见识过吕督军那种奸贼之人的嘴脸……

他已有了人生的很多经验。

他之前,通过耳朵,能发现人们在不同情绪时,所发出的声音语调、音高的变化,来观察到不同的情况。而现下,他已能通过一个人的面相表情,和一个人的对待事物的反应,来判断一个人的想法和态度。

他见到朱由贺,只几句回合的对话,以及几个回合的过招,便已对这位朱公子的人品和德行,有了大致的了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生实际对朱公子,还是欣赏的。他觉着,他并无朱慈炤的心机,武功还不错,说话直率,心地里应该也比较实诚。

所以,他并没有全力要狠狠制服他。而是教训一下,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真实水平,而不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当不得已致其受伤,也留有医治他的后手和余地。

黄大头看着长生,对师傅介绍道:“他叫成长生,是恩公成老爷的独生子。武功已很精进了,却还要我带着来,拜师傅您为师。”

长生赶紧在黄师傅面前跪下,要真的拜师。

黄师傅一个箭步过来,将长生扶住。说道:“长生啊!快快过来,让师傅看看。”

黄师傅围绕着长生,整整转了好几圈。他一边仔细打量着长生的每一处骨骼、身形,一边点着头。不住地“嗯,嗯,好,好!”

长生见黄师傅如此,便说:“黄师傅,您这是答应收我做徒弟了么?”

黄师傅马上又点了点头,嘴里还是不住地说:“嗯,嗯,好,好!”

长生听着,很是激动,马上又要郑重地行拜师大礼。却听得黄师傅又摇了摇头,说道:“嗯,嗯,不,不!”

长生赶紧问道:“师傅,怎么又不呢?”

黄师傅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说道:“哦,哦,长生啊,你看看啊,”他指着赶了过来的,黄师傅的全部弟子继续说道:“这些弟子,往后,都是你的师弟。”

长生看着,听着,一脸懵圈地,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黄师傅,又指着黄大头说道:“他黄大头,你已认识,往后就是你的二师弟。”

黄大头听着,也赶紧问道:“不,不是,师傅,长生才几岁呀,您二话不说,连考都不考,就收了他做徒弟。这,弟子们都没意见。可,可,他也不能当大师兄,成了我,我的师兄了吧?”

长生此时,才算弄明白,原来,黄师傅已经真的答应收他为徒了。而且,而且……长生就有些继续懵圈了。他傻站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听得黄师傅问黄大头道:“大头啊,你说,考都不考,就收了长生做弟子,应该不应该?这是为了什么?”

黄大头乖乖地,顺从地回答道:“各位师弟,成长生,他不仅武学已甚是精湛,而且他学各科,包括琴棋画、六艺,无所不精通。他爹成老爷,是我们黄氏一族的大恩人。如今,长生来到我们黄家,成为我们的一员,各位师弟们,你们肯定都和我一样,没有意见吧!”

大家都喊道:“当然没意见。我们都见到了,刚才在朱家大门前,小师弟与那厉害着的朱公子比试,把那不可一世的朱公子,打得可是落花流水,哈哈哈……”

黄师傅听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是没明白。我是说:长生之前是我们恩人之子,今后就是我们黄门的大师兄。黄大头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二师兄。”

他又扭头对黄大头说:“大头啊,他们不是好久都没有二师兄了么?现在,你来做他们二师兄!你可有意见?”

黄大头看着师傅,本来很有意见的他,马上明白了一个道理:武馆、镖局,本就是以武学境界高低而论资排辈的。这一点上,他真心认为长生的武学修养境界,绝对是高的,完全没有意见。

只是,刚才他还被长生叫作黄叔,那些十二生肖师兄弟们,都很尊敬地叫他黄教头。可是,转眼间,他倒要叫长生为大师兄。这一点上,他有些一下子转不过来弯儿。

长生见师傅和黄叔正在说着话,大有逼着黄叔马上就在全体黄门弟子面前,认他做大师兄,倒是突然觉着诚惶诚恐起来。

他赶紧跪倒在黄师傅面前,高声喊道:“黄师傅在上,黄门小师弟成长生,正式拜见师傅!也正式拜见大师兄和各位师兄们!”

黄师傅见之,赶紧转身拉起了长生,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黄门绝对遵守江湖道义,恩公之子同样是我黄门的恩人!”

黄大头一听师傅都这么说了,便也二话不说,就直接也在长生面前跪下道:“黄门弟子黄大头,及全体黄门弟子,谨尊师傅之命。从此,奉恩人成长生为黄门大师兄。”

其他站在台阶下面的黄门弟子们,当然,也都随着黄大头一起跪下,重复道:“我等谨遵师傅之命,从此,奉恩人成长生为黄门大师兄。”

长生这次真的是傻眼了,他慌忙扑到黄大头跟前,却还是被黄师傅挡住了。

他真没想到,无论从哪个方向,黄师傅的反应速度和灵敏的身手,都让他大开眼界。不过,他硬是单腿跪了下去,对着黄大头和众师兄们说道:“黄叔,各位师兄,我成长生年龄尚小,怎么敢称师兄啊!”

他转脸向着黄师傅,一字一句地清楚地说道:“师傅,我习惯了别人叫我小师弟,因为我真的年龄还小。我也习惯了叫众位的大师兄为黄叔,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我怎么好意思叫他师弟呢?现下,我叫他大师兄,就已经有些无地自容了。往后,让弟子,怎么向外界交代呢?”

黄师傅却坚定地回答道:“长生啊,向外界不用交待,江湖规矩,人人都懂,人人都会遵守的。在师门中,你就是大师兄。在生活中,你还是可以认大哥、二哥等等。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还叫黄大头黄叔。但在师门中,大小尊卑不能乱!”

长生听着,又看了看黄大头。黄大头也向长生点了点头,才说道:“好吧。”

然后高声宣誓道:“黄门弟子长生,谨遵师傅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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