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登善道:“听外面己是没有动静,看来闹饷的官兵尽被王斗抚定,若是我们现在还不过去,那王斗定会对我们起疑。”
黄显恩只是连声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敢去见操守大人,我害怕,害怕啊。”
看黄显恩的样子,池登善皱了皱眉,没想到黄显恩是这样一个废物,事前自己怎么会找他谋划这样的大事呢?他不由大感后悔。
郑禹神情颓废,他也是叹道:“池兄弟说得对,我们确要去了,否则那王斗定会对我们起疑。”
他神情凝重:“大伙记住了,见了王斗后,定要咬定我们事先并不知情,今日我们告病在家,部下作乱闹饷之事,我们完全不晓。”
他嘴上是这样说,但能不能蒙混过关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念及王斗行事的狠辣,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几人正说到这,忽听到院门一声巨响,接着大股脚步声涌进来,间中夹着府中下人的惨叫。
池登善一下子跳起来,喝道:“什么事?”
一个家人猛地推开房内,他急急奔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人,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屋内众人都是吃了一惊,池登善大喝道:“你说清楚,谁来了?”
那家人扶着门帷,眼睛突出,他呼呼地喘着气,急切中,竟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废物!”
池登善一脚将他踹开,他们身旁拥了一些家丁,急急出门而来。
刚奔到回廊,忽然他们都是顿住脚步,却见大股的铁甲军士从回廊那端涌过来,见了池登善等人,他们一声喝令,立时那端黑压压的火铳举起,乌黑的铳口尽数对准池登善等人。
这些人或持长枪,或持火铳。个个高大彪悍,竟是操守大人身旁的亲卫,还有他麾下韩朝部的铁甲火铳兵。
池登善等人一颗心沉了下去,只觉全身冰冷。
那些铁甲火铳兵手持铁铳。他们弯着腰,一步步逼来,池登善等人寒毛都涑栗起来,他们一动也不敢动,不是开玩笑。这些火铳兵手中的火铳尽数装好子药与火绳,只要扣动板机,他们全身就会出现巨大的血洞,池登善等人冒不起这个险。
人群分开,一身铁甲,脸如寒露的谢一科出现在池登善几人的眼前。
谢一科池登善几人当然认识,池登善吃吃地说道:“谢兄弟,你,你这是何意?”
谢一科的小脸过于严肃,他喝道:“池登善。黄显恩,郑禹,你们三人兴兵作乱,残害百姓,罪大恶极,本总旗奉操守大人之令,将你三人抓捕归案,你们立时随我去见操守大人。”
池登善几人都是吃了一惊,兴兵作乱,这罪名非同小可。几乎就是造反的代名词,黄显恩颤声叫道:“谢兄弟,我们决无此意,这定是误会。还请谢兄弟在大人面前为我们分说几句。”
郑禹也是沉声道:“乱兵闹饷,我等在府中并不知情,也是方才听闻,如我部下有士卒参与,本镇抚至多御下不严,纵兵作乱无从谈起。这罪名安不到我们头上。”
池登善道:“此乃一片胡言,我等忠义之心,天日可鉴!”
谢一科冷笑道:“你们这些话,对操守大人说去吧!”
他喝道:“全部给我抓起来!”
池登善几人大叫道:“我等并无罪责,凭什么抓捕我们?我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