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泰对秦悦,从来都是呵护有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不顺她心意的时候。 这次卡尔泰为了给安娜出口气居然打了她,秦悦接受不了。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卡尔泰的功臣,卡尔泰能拿到陆氏集团,本来就是她在帮忙,她完全有底气质问卡尔泰为什么打她。 秦悦一副要给自己讨个公道的样子,把安娜给逗笑了。 安娜看着秦悦倔强的小脸,心情大好,笑骂了句,“蠢货,你还真以为他对你父女情深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罢了,少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尚。” 秦悦没好气的看着安娜,“你什么意思?” “说你蠢货你倒是一点都不辜负这个称号,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连你的亲弟弟都看出来,几次三番的劝诫你,但你偏要一条路走到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哈,你怕是还不知道吧?秦夜梦那个贱人,就是被他害死的!” 秦悦脸色微变,眼泪都止住了,面色狰狞起来,“你胡说什么!” 卡尔泰在一旁不吭声,但安娜可不惯着他,指着卡尔泰,欣赏着秦悦的表情,说:“是他啊,这个你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他给你妈的输液管里下了毒,让你妈活活被折磨死的,你居然都不知道?” 秦悦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她脑海中浮现出秦夜梦的死相,狰狞难看,像是生前受了极大的折磨,可是秦夜梦不是被莫烈安害死的吗?怎么会是卡尔泰,她的亲生父亲? 陆邵琦声嘶力竭的话言犹在耳,使秦悦的脑海一片混沌,陆邵琦和秦夜梦的脸交叉闪烁在她眼前,秦悦顿时站都站不稳。 她不相信,也不甘心,上前抓住了卡尔泰的袖子,也忘了卡尔泰刚刚打她的那一巴掌,呆呆的问:“爸爸,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是莫烈安杀害的我妈,凶手是你?” 秦悦昔日白净的脸蛋,如今红肿不堪,像个猪头,卡尔泰漠然的把袖子抽了回来,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 默认就等于承认。 秦悦的身子摇晃的厉害,还没消化完,安娜的重磅消息再一次砸了过来。 “你还还意思腆着脸跟他邀功,你怕是还不知道,他之前之所以愿意惯着你哄着你,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把陆氏集团拿到手而已,把你叫回去认亲上户口,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只有你和陆邵琦被认了回来,等你和陆邵琦都死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陆氏集团,陆邵琦手中的股份,也都会变成他的!”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秦悦一屁股跌倒在地。 这样的话,陆邵琦跟她说过不止一次,她仍然选择相信卡尔泰。 秦夜梦生前,也告诉过她。 甚至乔安都让她离卡尔泰远一点。 可是她呢? 自己的亲人说的话,一字不信,却在又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真相时,如雷贯耳。 而卡尔泰一句辩解都没有,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曾经要是有人这样说,卡尔泰一定第一个反驳回去,再把她拉进怀里安慰她,说那些都是假的,他有自己的苦衷。 可现在为什么呢? 因为他得到陆氏集团了啊,就不需要再假惺惺的跟她虚与委蛇了。 秦悦五指抓着天鹅绒的地毯,好似经历了一场无比玄妙的梦境。 她在梦境中飘飘然,最后梦境破碎,曾经的美好和父亲亲切的脸,都是虚伪的假象,现实是一地的玻璃碎片,昭告着她的愚蠢和无知。 她怎么能相信,她在助纣为虐,甚至因此间接害死了秦夜梦? “不……不!都是假的!”秦悦大脑宕机,凶狠的抬起头,脸色恍若疯魔,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的搡了安娜一把。 “你这个贱人!不可能!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一定是爸爸还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你是想离间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安娜轻嗤一声,“怎么?梦醒了就接受不了了?还是放弃不了你优越的大小姐生活?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还没有骨气,你死了的妈都比你硬气多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怕是不知道,你妈死的时候,可是死不瞑目呢。” “不可能!你骗我!都是你在骗我!你就是个骗子!” 秦悦还想扑上来,被安娜一脚踹回了地上。 “爸爸,你说话啊!你说话啊!”秦悦朝着卡尔泰的背影呐喊。 安娜掏了掏耳朵,“啧”了一声,“真吵,来人,把她丢到地下室里,不用给她好的吃喝,留一口气就行,让她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秦悦尖叫着被人给拖进了地下室,别墅的地
下室已经很久没用了,阴冷黑暗,还有四处流窜的老鼠和蟑螂。 另一边。 莫烈安也把秦悦被囚禁的消息递给了陆邵琦。 陆邵琦虽然痛恨秦悦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但她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姐,也是秦夜梦留在世上唯一与他相依的血脉。 陆筠霆之前救了他之后,就跟医院的人打了招呼,不许再给他绑着束缚带。 陆邵琦那时不明白,为什么陆筠霆不带自己走,陆筠霆跟他说,会有人来找他。 只是没想到那个来找他的人,居然是莫烈安。 莫烈安当真是能屈能伸,被卡尔泰算计了一遭,他痛失大笔资金和陆氏集团的权力,本应该也对陆邵琦恨之入骨。 可是他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也没有向陆邵琦追回之前转卖股份的钱,他把陆邵琦从七院给转移了出来,跟陆邵琦见了一面。 陆邵琦换上了莫烈安给他准备的西服,显得有些拘谨,“莫烈安先生,陆筠霆说你会找我,想必你也有了针对卡尔泰的安排,不知道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莫烈安和卡尔泰都是唯利是图之人,唯一高贵的地方,就是比卡尔泰要光明磊落一些。 莫烈安也不跟他卖关子,直接挑开了话头,“很简单,你只需要召开一场记者招待会,把卡尔泰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后续的事,自然不需要你操心。”